……她不敢赌。

    孔银莲想明白了,她扔掉匕首,慢慢地往后倒退,同时举起双手。

    “我明白了。岑先生,距离鬼屋消失大概还有半天,这段时间我不会出现在二位面前,等空间隔绝消失后,我会立刻从这里离开。”

    岑冬生已经懒得搭理她了,他走到安知真跟前,朝她伸出了手。

    然后,他的手被女人用力抓住。

    孔银莲看着手拉着手的男女,这两人眼中已经完全没有自己了,于是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匆匆离开。

    ……

    安知真正想开口说话,岑冬生却朝她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地说道:

    “我……快撑不住了,需要休息。”

    虽然他刚才在态度上藐视对手,但其实从心底很重视孔银莲的一举一动。

    他之所以半步不退,就是因为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展现出自己的软弱。

    若是被看出根底,以某些咒禁师的贪婪本性,恐怕不会拿了东西就走。

    实际上,如果对方真的敢赌,输家百分之百是自己,他与知真姐的性命,其实都在孔银莲一念之差。

    知真姐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用肩膀支撑着青年的体重。

    他借助安知真的搀扶站住脚,眯起眼睛望着远方,确定对手已经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

    两人走到一个角落里后,岑冬生的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像是脱力般,软软地倒下去。

    “冬生?!”

    知真姐混杂着惊讶与担忧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我没事……”

    他靠着墙壁滑落,坐在地上嘟囔着;他的眼皮开始打架,肩膀仿佛有千钧重,跟着一起垂下。

    “让我,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岑冬生的意识正在慢慢远离。

    看来,第一次发动“不死骨”带来的消耗,超出了他原本的承受范围,以至于出现了不适应的状况……

    精神稍一放松的功夫,潮水般的疲惫感便从身体各个角落涌上来,将他的意识迅速拖拽入昏睡的海洋。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岑冬生感受到的是柔软的怀抱。

    那感觉温暖如春,将他包裹在让人安心的无边黑暗中。

    ……

    “你做得很好,冬生。”

    某条楼道的僻静角落里,只有她和昏迷不醒的青年两人。

    安知真将青年的脑袋抱在怀中,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眼帘低垂,在岑冬生耳边轻声细语。

    “真的很好,很好……超出了我的预料,真了不起。”

    就像母亲夸奖自己的孩子一般,充满慈爱的语调,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

    外面,笼罩小康楼上方,仿佛永无止尽的夜幕,开始慢慢散去,有淡淡的天光顺着破碎的空间缝隙流入。

    躲在营地内惊慌失措的住户们,看到楼内再没有传来惊人的动静后,开始安下心来,走出帐篷;

    而当他们再注意到周遭的世界和天上都亮堂起来的时候,就算这群在这一周时间几乎都在状况外的人们,也逐渐明白过来,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即将宣告结束。

    核心被取走,“鬼屋化”所带来的空间隔绝现象开始消散。一切失控的秩序回归正常,他们即将从灵异地带回归人间。

    人们的表情不再惶恐和迷茫,为了活下来而高度紧绷的神经得到些许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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