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离场。到了场外,还在喋喋不休的叙说那个在开头惊艳全场的先发投手。自己则是心不在焉地在想什么时候能够回家吃上火鸡。

    一个黑衣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只用了两枪,在他心目中宛如高山的父亲就倒了下去,接着是母亲。两人就这么轻易地倒了下去。

    尖叫声,警笛声,吵闹声,小阿诺德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逃跑的人群裹挟,逃离了那个地方。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位于布鲁克林的家,只看到在熊熊火焰中燃烧的房子,低声交谈的警察和斜着的黄色警戒线。

    他想上去和警员汇报情况,向他们求助,但在警车红蓝灯的冰冷照映下,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在半个小时前,面孔的主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冷静地用两枪结束了他的一切。

    阿诺德如同提线木偶一样,本能地逃离这里,本能地跑,似乎这样就可以回到父母出事前的那一刻。

    那年纽约恰逢寒流,温度只有零下十度左右,冷冽的寒风迎面而来,如同刀刃插入他的肋骨。阿诺德的体温在慢慢流失。

    他的脸因为体温的急速下降变得异常通红,大脑活动变得越发麻木。如果是在平时,母亲肯定会心疼地抱起自己,在壁炉旁准备热气腾腾的奶油蘑菇汤。但是这都不复存在了。

    他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哆嗦地躲避着那个穿着黑衣的冷漠杀手。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家福利院里。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我做什么。”

    “有没有零钱。”

    “就是就是,都给我们拿出来。”

    无数张和自己同样稚嫩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

    福利院里的孩子虽然都是孤儿,但是孤儿也有阶层分化,甚至因为对善恶概念的模糊而更加残酷

    或重或轻的拳打脚踢击碎了这个在一天前还过着平淡温馨日子的男孩的尊严,他怕了,甚至不敢还手。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阿诺德带着满身的瘀青,躺在狭小的床上,在无数次的夜晚辗转反侧。

    但他还是幸运的:在漫无目的的奔跑力竭前的最后一刻,晕倒在福利院的门前,被开门的护士发现,被带了回来。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呢?我需要统计一下。”把自己捡回来的护士端着表格,一本正经地说。

    阿诺德哽咽了很久,阿诺德这三个字呼之欲出,但是被吞了回来。这是他原先的姓氏,代表着过去的一切。他不知道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是否会根据名字寻回来。

    他看着墙上的终结者电影海报想了很久。墙上的电影海报上是一个戴着墨镜露出棱角分明的腹肌的壮硕男人。他单手举着枪,看向天空。

    很帅。

    阿诺德打定主意,自已有朝一日要像电影里的男主一样强壮,能够回去从容复仇。

    于是他开口了:“我叫得修斯·施瓦辛格。”

    “是个好名字,我记下了。”护士扬了扬眉毛,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这个被捡回来的可怜孩子。

    “是么,可我不叫施瓦辛格。”施瓦辛格教授长叹了口气。

    静谧的夜晚,只有晚风听到了他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