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生若是能够问心无愧,觉着自己无愧天地,便是最好的陈氏之人了。”

    陈守笑眯眯的说道:“所以,三哥拜庄子为师,几乎隐居山林中的时候,大兄没有阻止,我们都没有阻止。”

    “所以,二哥在官渡封地中,整日如同农夫一样照料田地的时候,父亲也没有阻止,更没有觉着二哥不堪,这便是陈氏,这便是陈氏中人啊。”

    “若因此令王上心中忧虑,那便是陈氏的罪过了。”

    嬴稷坐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只得无奈的说道:“也罢也罢,我向来是拗不过你们的。”

    “不过前几日,武安君说想要回官渡看一看,可是官渡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守没有犹豫解释道:“五弟一直没有子嗣,身旁侍女、外妾虽多,但却都没有为他生育一儿半女,因此大兄想要为其过继一个孩子。”

    “也算是传承他这一脉的香火。”

    “而且,这一次五弟他所以,在临战之前,五弟也应当是要回一趟官渡宗祠的。”

    嬴稷听出来了陈守话里面没说出来的意思当即点头:“原来如此,那便让武安君尽快出发吧。”

    他望着窗外的风景说道:“春夏交接之际,沉默了一个冬天的匈奴,恐怕也是跃跃欲试了。”

    陈守微微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应了下来。

    前往官渡的驰道上。

    陈瞻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王上的怀疑心越来越重的,我只是回一趟官渡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其他的事情,还要让人护送。”

    陈守耸了耸肩膀:“毕竟我也跟着你一起回来的,虽然王上口口声声说不必留人在咸阳为“质子”,但伱我都回来了,加之这两年官渡的发展,王上害怕我们带着官渡投诚赵国,也是应当的。”

    陈瞻没在意,只是闭着眼睛依靠在车辇的边缘。

    “倒是多疑。”

    他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君王自古多寡恩,倒也是习惯了的事情。”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陈瞻用一种略微有些低沉的话语说道:“我这次一去,大概率是回不来的。”

    “之后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你在咸阳城要多加小心。”

    “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汹涌,恐怕会再次翻涌起来啊。”

    这说的是那所谓的“攻陈之盟”,如今他们能够暂且按捺住的原因是因为“陈瞻”还在,虽然不怎么管理“太尉”的事务了,但毕竟还在这里。

    他与陈守若是真的发怒,那些人倒也是要倒大霉。

    可如今,陈瞻一去,只怕陈守一个人独木难支。

    陈守闭着眼睛,并不在意这些事情:“无碍,你去了之后我的处境并不会更加艰难。”

    “相反,王上会因为顾虑到那些人的势力萌发,而威胁到他的权力,从而再次启用陈氏之人。”

    他带着不屑的说道:“不是昭儿,就是三哥。”

    “更大的概率是三哥吧?”

    “毕竟昭儿的才华恐怕进入到朝堂之后,立刻便会让那些原本的“陈氏一脉”以及“学宫”一脉再次投诚,届时王上的这一切努力都白做了。”

    陈瞻沉默不语。

    “你说,这些到底是从先王时期就开始的,还是真的从这位时期开始的?”

    陈守看了陈瞻一眼,困惑的说道:“这重要么?”

    他似乎知道陈瞻心里的想法一样:“陈氏要做的只是在保全自身的同时,问心无愧而已,这些并不重要。”

    陈瞻似乎也想明白了,释然一笑:“四哥说的是,这些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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