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之外,又默默的在心里加了一条【】。

    大殿中,一人呆滞,一人饮水,难得有些安静的沉默。

    片刻后嬴驷从呆滞中回过了神来,他看着面前正悠闲自在的陈野,没忍住开了口:“君父既然请你来当我的老师,那么伱准备教授我什么?”

    他的话语中依旧带着刺:“难不成你要教给我商鞅所坚定行使的新法么?还是你们法家的学说?”

    陈野依旧平和,在他耳朵里,这根本不算带刺的话:“首先,我在老师门下只呆了一个多月,这还算上我担任司寇的时间,所以我并不是非常清楚如今老师奉行的新法到底是什么。”

    “其次,您是太子,是未来的国君,所以您不必学习新法的具体内容,只需要知道新法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给秦国带来什么,他所带来的利益是否超过了秦国、超过了您所需要承担的风险就可以了。”

    “最后,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或者说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法家弟子。”

    “我与法家最大的关系,大概就是我的老师是一位变法的引领者、是一位法家的大贤吧。”

    嬴驷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他此时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手根本伸展不开。

    之前准备好的各种词汇、套路,以及该如何让这个老师负气而走的思路,在陈野十分平和,甚至是友善的对待中全然崩塌,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那,那先生准备教授我什么?”

    嬴驷对陈野的称呼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改变,从最开始的你,变成了如今的先生。

    这一点变化陈野自然听了出来,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笑,本就还是个孩子。

    他看着嬴驷:“我教太子什么,取决于太子想要学习什么。”

    陈野此时坐直了身躯,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嬴驷看着陈野,此时的陈野比之前像是他君父口中的大才了,这个气势有些惊人。

    “哦?难道先生这么自信,我想学什么,您都会?”

    陈野此时在这一方面显得十分自信,甚至有些傲慢了:“太子尽管说便是。”

    嬴驷的眼睛紧紧盯着陈野:“若弟子想要学习儒家学说呢?”

    陈野点头:“施仁政、安国民,此道臣会。”

    嬴驷微微蹙眉:“我说错了,其实我想说我想学习墨家思想。”

    陈野继续点头:“选贤任能,兼爱非攻,此道臣也会。”

    嬴驷的眉毛几乎想要打一个结:“那你,究竟想要教授弟子什么?”

    “您是老师,难道还要我这个弟子去选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