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心里最后一抹的阴沉也恍惚之间消失了。

    他笑着说道:“淮阴侯他老人家还是这个样子,陈老将军呢?这几日陈老将军的家眷可曾有入宫的?”

    窦漪房点点头:“陈老将军也是身子骨好一些了,只是毕竟年岁较之淮阴侯年长一些,不比当年,倒也是能够下床了。”

    “陈老将军的儿媳也是入宫觐见,说是请陛下放心。”

    刘恒叹了口气,在窦漪房的服侍下将汤药一饮而尽,而后说道:“如今正值风衣飘摇之际啊,还是要安抚一下诸侯。”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翳。

    削藩大业,总是遇到问题,这让刘恒如何能够放宽心呢?

    后元十年,春。

    天子诏令称赞诸侯德行,而大肆夸奖,赏赐众多,以安抚诸侯。

    其中吴王所获得的东西最多,梁王获得的东西最少。

    但两人的情绪却恰恰相反。

    吴王在天子的内侍走了之后,脸上的愤怒阴翳之色更重了,他当然知道北方匈奴的异动,也知道天子如今是想要安抚他们,让他们不要在这个时候作乱。

    毕竟天子的人话语已经很明白了。

    “刘氏之事,乃为刘氏之事,天下之事,乃为天下之事。”

    吴王虽然有心借助匈奴的事情谋逆,给朝廷巨大的压力,从而与大汉划江而治,坐上那个大位.但是他不敢,他尚且有几分要脸面。

    知道如果寻常时候自己谋逆,那么陈氏不一定会管。

    毕竟如今陈氏在朝堂上的,只有一个垂垂老矣,很有可能活不过今年的太尉“陈得”,以及一个“赋税寺卿”陈拓,其余人或是郡守,或是县令,或者在官渡中。

    可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与蛮夷合谋,那么陈氏一定会出手,且不会留任何情面。

    因为自己谋逆是“刘氏内部的事情”,而合谋蛮夷则是“天下事”了。

    当然了,哪怕陈氏不对自己动手,吴王也不是很敢和匈奴合谋。

    真当天下其他人全都死了?

    开什么玩笑?

    而梁王开心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图谋的和吴王一样,所以他并不看重那些三瓜俩枣的“赏赐”,他更加看重的,更加喜欢的是“大位”的机会,以及一些“虚”的东西。

    比如皇帝的夸赞,比如皇后、太子的安抚。

    一家四口中,只有一个是傻子,另外的三个人都用尽全力的骗这个傻子。

    在这一次的大肆封赏中。

    皇帝再一次夸赞了“梁王”类己,并且言语中多有“暗示”,比如他还是最喜欢梁王这个孩子,但是不能表现出来,毕竟现在的梁王犯错了。

    他有想要模仿“高皇帝”意思,到时候肯定会留下一道当年和高皇帝一样的“诏书”,从而让他理所应当的成为“皇太弟”从而继承那个位置。

    皇后则是较之天子更为“露骨”一些,她大肆的夸赞自己的“功劳”,说自己在长安城中和皇帝说好话,和太子说好话,最终两个人终于决定要让梁王当皇太弟了。

    只是现在梁王有错,必须是要立下功劳之后才能够安抚群臣,尤其是陈氏。

    太子的书信和皇帝的十分相似,没有那么明显的表露出什么东西,但充满了“暗示性”的言语。

    所以梁王十分开心,因为他好像看到了“机会”。

    再一次获得登上大位的机会。

    后元十年。

    陈彼再一次回到了长安城内,这一次他做好了准备。

    准备好了重新“立”陈家。

    当然,这在陈彼的思维逻辑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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