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先生觉着,他们比之香料更加重要?”

    陈辟的声音不变:“陛下,棉花此物并不是西域诸国的东西,而是自更加遥远的“天竺”所传到西域的,臣也是偶然发现了此物,在先祖的笔记中,对此物有所记载。”

    “这是一种保暖之物,棉花所结的果实如同“花朵”一样柔软,但是将其缝制在布匹、绢帛之中,便可以起到保暖的作用。”

    “绢帛虽可保暖,但太过于珍贵,棉花此物若能广泛种植,较之丝绸、绢帛等物,更适合天下黔首所用。”

    陈辟知道香料的广泛推广会让天子不开心,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个东西。

    “自此之后,可以推广棉花以令天下黔首所用,而更加珍贵的丝绸、绢帛则是可以命令只允许皇室所用,次一等的绢帛则可以让一些豪贵所用。”

    “如此一来,也可以区分陛下、权贵豪门、天下黔首了。”

    听着陈辟的话语,刘彻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玩味,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辟说道:“先生啊先生,在你的心里,天下黔首的分量还是更重一些。”

    陈辟抬起头,他直视着刘彻的目光。

    他心里清楚在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够有丝毫的退缩,于是他与刘彻目光对视而不落下风,声音更轻柔,但却更加有力。

    陈辟平静的回答道:“是的。”

    不仅如此,他还更进一步的说道:“不仅是在臣的心里,在陈氏所有子弟的心里,天下黔首的分量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他们超越了一切。”

    刘彻神色较为冷了些,他看着陈辟问道:“比陈氏自身更重要?”

    陈辟回答道:“是的。”

    刘彻再次询问道:“为了天下黔首,陈氏可以踏破自己的一些规则?”

    陈辟心里清楚刘彻询问的是哪一个规则,他笑着看向刘彻:“没有任何规则是不可以打破的,但陈氏即便是不为王,也有其他的手段可以让天下黔首过上和平安定的生活。”

    “这并不冲突。”

    刘彻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辟:“若是有朝一日,陈氏必须为王才能够让天下黔首安定呢?”

    陈辟冷静的回答:“不会有那么一天。”

    刘彻冷声道:“那若是刘氏的天子暴虐呢?陈氏会如何做?”

    陈辟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说出来的话语却石破天惊。

    “那么,陈氏会做出与当年秦末时候,一样的选择。”

    一样的选择!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像是有着无穷的力量一样,无数的火花与雷霆在其中迸发!

    突然,刘彻长长的吐了口气。

    他看着陈辟,突开口问道:“那么朕呢?”

    “朕与黔首所比,分量如何?”

    陈辟这一次没有丝毫的犹豫,且没有任何的修饰词,直接了当的说道:“不如黔首。”

    他看着刘彻:“但是,在不影响到黔首生存的情况下,陈氏会照顾到陛下的心情,所以一般不会表现出来。”

    陈辟毫不客气的说道:“但日后,希望这种问题陛下不要再问出来了,否则臣会觉着陛下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的陈辟十分愤怒,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刘彻虽然有雄主、千古一帝的潜力,但他下意识的将黔首与自己放在一个对立面了。

    “臣希望陛下明白,陛下比臣更需要黔首,哪怕陛下觉着自己是天子,是皇帝,比黔首尊贵,比全天下的所有黔首加在一起都要更尊贵,陛下也不应该说出来,不应该问出来!”

    “孟子言,君舟民水。”

    “昔年的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