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平和的问道:“那么,父亲为何要忍耐那些人呢?”
“须知,他们的存在同样是趴伏在百姓身上,无穷无尽的掠夺利益。”
“一步让,只会步步让。”
“一步忍,只会步步忍。”
“所以玉石不与瓦砾争一时之气的下场,只会是玉石变成了瓦砾。”
“狼藏在狗群里久了,只会蜕变成狗,而不会一鸣惊人。”
陈朱楼看向陈成己,发出致命的询问:“或者说,父亲早已经在那些名利场中失去了自己的坚守,失去了自己的内心,表面上依旧是为国为民,但实则已经是与他们融为一体?”
陈成己没有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做到了一个陈氏家主、一个君子应当该做的事情,也愿意为了百姓牺牲自己,不再顾念己身,可他依旧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若只看这些年的结果,他的确是纵容了那些门生。
他大可以用什么所谓的大局、大势来回答儿子的问题,但他该如何回答马车外那些百姓的疑惑?
陈成己闭上了眼睛。
桃花源中
陈野砸了咂嘴。
以他的双眸来看,自然能够看到陈成己此时那所谓的“天赋数值”正在疯狂飙升,似乎处于一种“悟道”的阶段。
他只是招了招手后,笼罩在拙身楼上的“悟道龙场”之光芒便照耀到了陈成己的身上。
片刻后,他看向了陈朱楼感慨的说道:“少年人的双眸,总是清澈的。”
陈野看着陈成己,只是叹气:“在凡俗久了,必定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眯着眼睛:“这父与子二人,此世怕是相互成就。”
如阴阳两极。
光和三年,秋末。
一队兵马停靠在了长安城外,此时歌舞升平的长安城以及其中的权贵们还不知道。
安国王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