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陈子”也说不定。”

    商鞅将头颅转了过去看着远处逐渐热闹的街道:“我厚颜称呼自己为你的老师,所以有几句不合时宜的话想要与你说。”

    “无论你是否愿意听。”

    他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没有等陈野开口便继续说道:“你若想要坚持自己的流派和思想并将其传播,那便要广收门徒。”

    “可开宗立派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前面的路途十分遥远。”

    “老师希望你能够一直坚持本心。”

    商鞅的声音有些低沉:“秦律我会逐渐修改的,但你我的道路不同。”

    他指着远处的岔口:“正如同这岔路一样,你我该分开了。”

    商鞅往前走去,站在岔路口,转身看向身后的陈野,再次说道:“你我,分道扬镳吧。”

    陈野走到了商鞅的身边,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商鞅再次低声道:“我知你心中所想,并不想装什么圣人。”

    “但......”

    商鞅有些复杂的说道:“若日后我真的有那么一日,能救且救,但若救不了,便不要将自己也搭进去。”

    “我与你并无多少恩情。”

    说完后,微微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陈野站在原地,看着在岔路口越走越远的商鞅,脸上的神情有些低沉,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转身离去,而后不再回头。

    .........

    朝会。

    陈野坐在大殿中,一言不发,他只是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在前两日商议好了之后,秦孝公并没有拖延,在今日就提出了迁都的想法,而伴随着迁都而提出的就是第二次新法的事情。

    老贵族们意料之中的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的意见,但所有人的态度都开始汇聚到了一起。

    他们开始不再内斗,不再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因为此时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不反抗,就要死。

    动了井田制,就是动摇了他们的利益;实行了郡县制,就是动了他们的基本盘。

    在最根本的利益、他们存在的最根本的「基础」都要动摇的时候,他们唯有殊死一搏。

    可是他们忘记了一件事情,在前面逐渐被【割肉】的前提下,他们还有反抗的能力么?

    .........

    秦孝公八年,商鞅的第二次变法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以一种极其缓慢而又令人不可反抗的状态开始了。

    这一次变法比历史中原本的时间提前了足足四年。

    而与此同时,秦国也开启了迁都的计划。

    也正在这个时候,中原国度中,赵国以一种谁都没有想到的态度,开启了对魏国的盟友-卫国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