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的他才像是一个半大的少年一样:“您同意我周游列国了?”

    陈野慨叹一声:“我从未想过阻止,毕竟你是个男子,怎能如深闺妇人一样?”

    “天下间的大才,哪一个不曾周游列国?”

    他站起身子,背着手:“做吧。”

    陈慎心头惊喜,但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在一个平稳的状态后,才拿起手中的笔。

    绢帛上的众多问题由浅入深,到了最后的时候,陈慎只觉着自己的额头汗珠都要冒出来了。

    外面的风声继续吹拂着,陈野看着远处的苍茫。

    为人父母,总要为子女计之深远。

    更何况是自己的嫡长子呢?

    他未来是要继承陈家的,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安安稳稳没有见过风雨的呢?

    一个半时辰后。

    陈慎手中捧着绢帛走到陈野的身边,低着头,声音中带着恭敬:“父亲,孩儿已经完成。”

    陈野接过卷轴,并没有展开,反而是说道:“好。”

    “去你母亲那里吧,你母亲想你了。”

    陈慎没有多问,转过身朝着院落走去,而等到陈慎走了之后,陈野方才站在风中展开了手中的绢帛。

    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入眼帘,其中虽然有些看法稍微稚嫩,但却能明显看出陈慎的性格。

    若要以这世上的某一种东西当做例子类比陈慎的话,那么最好的类比便是那漫天冬雪里傲然挺立的松柏了,而这绢帛上所写的无论是治国之策、应民之策、亦或者是军事之策等,都能看出来陈慎之才。

    “孩子大了,总是要放手啊。”

    ........

    惠文王八年,春。

    咸阳城

    陈慎站在车辇上,身后跟着家仆、护卫、一众人浩浩汤汤的朝着距离秦国最近的魏国而去。

    半年前他完成了陈野的考验,被陈野允许周游列国,但在周游列国之前需要在咸阳学宫学习半年的时间,而如今已然半年过去了。

    陈慎,十七岁了。

    他有三年的时间周游列国,以完善自己心中的所学。

    城门口,陈野看着陈慎离去的背影,心中惆怅复杂万分。

    陈氏的第二代,终于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属于陈慎的时代在这个平凡的一天,拉开了属于他的帷幕。

    而在这之前,更多的荣光尚且还属于他的父亲。

    .........

    巴、蜀

    巴王、蜀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疲惫和无奈、痛苦:“持续多年的战争,我们还能撑得下去么?”

    “这几年,秦国的军队一旦离开,被打退的戎狄便会再来。”

    “我们还能够坚持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