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你早上还在对我流口水。”

    “那我为什么能保留意识?”

    “大概是病毒变异株毒性减弱,所以感染周期变长,而这时间你体内会产生抗体,它发作的越慢,你体内抗体越多……病毒变异的方向是不可预测的。”

    这复杂的话让白骁理解了一会儿,不由惊叹,“你懂的好多。”

    “这是我外公曾经做出的一个猜想。”林朵朵说。

    本来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她也记不得太多了,只能这样概括一下,甚至不确定记得对不对。

    她还记得外公和父亲坐在院里一边乘凉,一边说着难懂的话,本以为这些都已经被自己遗忘了,但是白骁提起来的时候,她又莫名的记起了很多。

    “你外公……”

    白骁停了停,没说下去。

    他下意识想让外公来给自己诊治一下,但是看看林朵朵这么多天都是一个人,在这个空荡荡的院子里与丧尸为伴,便收声了。

    白骁想了一会儿,抓抓脑袋,铁链也随之哗哗响起来,“也就是说……病毒不致命了,也许以后,也有机会研究出治愈的药?”

    “以后?研究?”林朵朵问。

    “总有幸存的科学家研究吧。”

    “不知道,也许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

    “什么都晚了。”

    林朵朵不知道白骁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像是十几年前的她一样,总是问东问西,对一切都显得好奇。

    被丧尸感染了,然后等死,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现在他还保有意识,这已经是难以形容的幸运——也或许,这也是后遗症的一种?

    一只问题很多的丧尸。

    “也许你可以把我放开,毕竟已经相当稳定了。”白骁考虑了一下,说道。

    林朵朵顿了一下,打量着他,“你想走了吗?”

    “不是,我可以帮你干一些活,而且……”白骁解释。

    林朵朵道:“你要离开的话,我可以放你走。”她思量着道,“你还有理智,也许确实可以和人一样生活。”

    “嗯……放开我并不一定要离开,是吧?”白骁说。

    林朵朵望着他不说话。

    “明白了。”白骁说。

    一个对着朋友流口水。

    一个把朋友锁起来。

    很好,很坚实的革命友谊。

    “槐花可以摘了。”

    “嗯。”

    林朵朵拿上两个蛇皮袋,准备一番,端着枪预备出门,之所以带两个蛇皮袋,是想多摘点给钱婶也送一些。

    和钱婶往来不多,准确说,是现在往来不多,以前人还多的时候,虽然那时候环境更危险,但关系也走得近,家里人还在的时候,常有来往,只是那些人离开后,就来往的少了,也没想过搬到一起。

    也许人会慢慢习惯安静。

    随着人越来越少,大家都不爱动了,在这安静的如同坟墓一般的地方,过着自己的日子,静静等着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