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记下,待绕至奉先殿后殿安置湘献帝牌位前,瞥见那两面不合时宜的挂幔时,隆安太妃脸色大变。

    “这是何人布置的?混账东西,怎么还挂着亲王品阶的帷幔?”

    章佩佩顿时大惊失色,慌忙遣人去寻凤宁,凤宁尚在耳室准备给隆安太妃的茶水,闻讯匆匆赶来,便见一众尚宫女官诡异地盯着她,

    她茫然一瞬,连忙跪下给隆安太妃行礼,

    “臣女李凤宁拜见太妃娘娘。”

    太妃寒声道,“今日这帷幔是你挂的?”

    凤宁迎着她怒气冲冲的脸,看了一眼那随风飘扬的帷幔点了点头,“是臣女...”

    隆安太妃气得咬牙切齿,

    “你简直...你简直是藐视献帝,藐视当今陛下....”

    凤宁骤然被扣下这么一大顶帽子,无助极了,“太妃娘娘,臣女岂敢....”

    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佩佩还能不了解她吗,赶忙跪在她身侧,替她求情,

    “太妃娘娘,凤宁性子最是良善娴柔,她不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杨玉苏尚在六宫局对接采买之事,人未过来,章佩佩昨日也在慈宁宫侍奉太后,后去御膳房准备明日祭拜的牲牢,不知凤宁没被传去六宫局听令,

    她转头问凤宁,“昨日湘王殿下被追封献帝的诏书你可听读了?”

    凤宁闻言脸上血色褪尽,她摇头,“我没有.....”

    章佩佩心头一凉。

    杨婉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们俩,她当然不会坏了皇帝的好事,她深知典礼举行前,会有几轮巡视,只要当着隆安太妃的面举发李凤宁,李凤宁便难逃其咎了,这么点事不至于处死李凤宁,但足以被驱逐出宫,且万一的万一李凤宁被保下来,皇帝因为这桩事也会对李凤宁深恶痛绝,她侍奉帝侧,太知道裴浚对自己父母追封的执念。

    她自信今日之计完美无缺,彻底排除了李凤宁这个隐患。

    凤宁与章佩佩对了一眼,便知自己该是被人算计了。

    她苦笑一声。

    还真是没完没了。

    上次是毛春岫,这次又是谁呢。

    章佩佩悄悄瞥了一眼杨婉及她身后的张茵茵等人,心中冷笑一声,赶忙朝太妃告罪,

    “太妃娘娘,您也听见了,是有人不曾知会凤宁,故而凤宁不知诏书之事,还请您....”

    “我可没有功夫查案,也不在乎谁清不清白...”隆安太妃很冷漠地打断她,她身居皇宫几十年,见惯先帝朝妃子争风吃醋,岂能猜不到其中真谛。

    “我只在乎明日典礼是否顺顺利利举行,来人,重新更换,至于这名女官...”隆安太妃轻轻瞥着李凤宁,“不管你冤枉与否,今日这帷幔是你挂上去的,你就有罪!”

    你就有罪....你就有罪....

    这几个字眼不停在凤宁脑海盘旋,汗珠密密麻麻覆在她额尖、鬓角,她浑身湿透了,眼前乌压压的人影恍惚都在晃,蓦地想起入宫前的那个午后,爹爹将她信物夺走,换取嫡姐与永宁侯府结亲,逼着她入宫,当时,她哭着质问他,

    “我有什么罪,您要这么对我?那门婚事是我娘亲用命换来的,您凭什么夺走?”

    她那道貌岸然的爹爹,就指着她这张脸,“就凭你长了这张脸,你就该入宫,爹爹在少卿任上熬了八年了,能不能升迁就靠你了...宁儿,你打小没见过永宁侯世子,你对他也无感情,而你姐姐却心仪他久矣,你就成全你姐姐吧....”

    她的名讳就这么被报上了礼部,若不应选便是杀头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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