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腥气。温嫽腾的起来,黑暗中下意识把手探出去,迟疑,“……夫君伤了?”

    被她摸到的王懈籍苦笑,“嗯。”

    温嫽匆匆下地,点亮一盏油灯。举了灯来看,便见王懈籍衣裳一片血迹。

    同时,他的眼睛在看温嫽。

    温嫽此时披散着发,柔和古朴的气质由内而外。温嫽没有查觉,端了灯靠的更近。见他掌心伤口不似处理过的模样,便道:“我去唤仆妇给夫君拿药。”

    王懈籍却道不必,道:“我已清理过伤口,只是灯暗你才没看清,你不必忧心。”

    话罢笑笑摇头。

    笑了才两息,忽而,他伸手握了温嫽一只手,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外面越发乱了,如今……连我也没法得闲。”

    他幼时折了手,右手一辈子都麻痹僵滞,本来,他一辈子做个王家闲人便可,可如今是这么个局势,他便再也闲不下来。即使之前父亲屡屡看他不顺眼,这时也因时势原因,他被父亲安排了负责一方守卫。

    衢通土地肥沃,可算一座要城,如今,这里是各家眼中的肥肉,无数人虎视眈眈。

    “明日我还得随二叔出去,估计要两日后才能回来。”

    “这两日你莫替我忧心。”

    温嫽自然道好。

    “夫君放心去。”

    ……

    温嫽清晨之时,忽觉颊边一烫。

    随后,是男人下地整衣冠,持了佩剑大步远去的动静。

    温嫽在王懈籍走后,摸了摸这边脸。

    两人成亲至今已有十日,说实话,她到如今还没有太习惯。

    不过,王家确实是她现在最佳的栖身之所。

    她的阿父亡了,她的阿母去了,她的幼弟也因躲藏不当,被贼人害的亡了命。如今整个温家,只剩她一人。

    她想以后找到已经离开衢通的罪魁祸首杀了他们,只能先找个能让她活的更久的人家。

    不然这世道,她要如何保全己身。

    温嫽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下地,披着发唤门外老妪进来替她梳发。

    温嫽两日不见王懈籍,到第三日,依旧未见他归来。

    温嫽碰到王五郎时,便问了一句,“五郎可知你三哥何时归来?”

    王五郎望向这位三嫂。

    这位三嫂是几位嫂嫂中容貌最姣好出色的,此时找他问话,微微收着下颌体态得体,让被问的他倒是很乐意答她的话。

    只是……他也不知三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王五郎无能为力,“要让三嫂失望了,我也不知。”

    那好吧。

    温嫽又寒暄几句,转身离去。

    王五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她的衣摆和裙袍舒展垂腰,连背影也是无可挑剔的。不自觉笑笑,大约能明白三哥为何会娶她了,不说别的,这个女人的样貌,气质,与人相处时让人舒服的态度,符合一个郎君对一个女人的一切想法。

    约莫,三哥是因为这才要娶她的吧。

    王五郎按了按腰上的佩剑,看着看着,垂眸往父亲那去。

    这天下午,王五郎见到太守府来人。

    与太守府的谋士你来我往一番,当天夜里,他亲自带着一队人马,护送了大批粮草进太守府。

    王家掌握的田地不少,囤积的粮草更是不少。

    如今,太守府盯上了。

    往日两边便有来往,现在对方既隐晦提了要粮,王家自然得送一些过去。

    送完回来,王善单便让他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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