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虎贲还是常年近身护卫主公的人,主公特地派了他送她回羌府。

    羌申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

    原本她要是什么也不做的话,应该再过个几日十几日,主公对她好感越甚,她是能进司马府的。

    现在,现在的话,万事难料。

    ……

    温嫽垂眸间,觉得身边有些太安静了。

    谢屹支既不问,又不语,压她来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不禁斗胆,无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这一下,正好和谢屹支目光对上。

    原来,他仍然一直在看她。

    只不过之前是看她的发顶,以及她几乎被血浸透了的衣裳,现在,则是看她脖子上的那道淤青。

    雪白的脖子上是清晰勒出的五个指印。

    谢屹支不曾想温嫽敢生杀人之心。

    更不曾想她明之不敌,还敢欺身上前。

    听到掾属快速向他禀报情况时,他望向那个方向想了许多。

    谢屹支继续看着温嫽,也不知一直到底看个什么劲。

    “为何杀人。”

    终于说了自她被压来后的第一句话。

    温嫽实话实说。

    “他是我血海深仇。”

    “温家覆灭,他是罪魁祸首之一。”

    是杀了她父母的人。

    谢屹支缓慢扬起了目光。

    温嫽以额叩手,“我知今日给您添了乱,因夺刀之罪您要如何罚,温嫽都甘愿承受。”

    额头垂下,不再言语。

    谢屹支深深看着她的后脑勺。

    她说甘愿承受……但他真的降了司马府大牢里的刑罚,她又承受的住?

    那里面的种种刑罚连男人都受不了,又何况不像是吃过什么苦痛的她。

    他在她身上看过的最大伤痕,除了上回指腹上因弦而破的疤,便是现在,她脖子上这五道深可见底的淤青。

    谢屹支面无表情。

    “你觉得我该如何罚?”谢屹支问。

    温嫽怎好说?张了张嘴,难以组织出合适的语言。

    谢屹支又不再看她,反而看向了羌申,“她是客居先生府上的人,先生以为该如何罚?”

    羌申:“……”

    微妙变了变表情,主公问他?

    那主公到底是想怎么罚?

    这个主公已经有了好感的女人,主公觉得如何罚才有个度?

    羌申不禁仔细端详过来。

    谢屹支还等着他说呢,他这时看过来做什么?

    “先生?”面无表情道。

    羌申:“……两人有血海深仇,一报还一报,倒是也不好说温嫽报仇有错。”

    男子但凡有父仇母仇都深深记恨着呢,温嫽家中只剩她一人,她不记又谁去记。她想报仇,情理之中。

    而对方又十恶不赦,那杀了也就杀了。

    谢屹支道:“那先生的意思,竟是不罚?”

    羌申:“……”忽然半晌无声。

    看向主公。

    他其实挺想说,那主公呢?竟是不满意?

    主公屡次把降下责罚的话推给他让他来说,不是不想温嫽对主公生出恶感?

    那他猜中主公意思把责罚减到最小,主公怎么又似不满意?

    羌申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到底该怎么拿捏这个度,他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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