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朝向门边。

    大腿上却忽然压了一只手。

    心里一跳,瞥向谢屹支。竟想,难道他还要来?

    心脏在狂跳,手心搁在一边又握了起来。

    谢屹支只是抬抬下巴,说:“还有旁边的汤。”

    温嫽:“……”

    沉默了好几息,垂眸看一边的一碗汤,是东厨送来的甜汤,怕他和她深夜吃东西吃腻着了。

    显然,他是不想她才喝了两口就剩下了。

    温嫽:“……嗯。”

    味道挺清爽,就是汤汤水水的太多,其实一点不适合这个时辰吃。

    喝完后,再叫仆从进来收拾碗筷,谢屹支没再中途打断她。

    此后,两人不久便又歇上榻。气氛颇为奇异的是,在明明做了最亲密的事后,两人此时躺着,却有种同床异梦的疏离感。

    温嫽闭着眼,维持着一个姿势没能睡着。

    ……

    后半夜,温嫽被腹中憋醒。

    才醒时平躺着不动。

    这就是她当时不想多喝那碗甜汤的原因,已经喝了面汤又喝甜汤,她晚上肯定得起一次夜。

    这不,来了。

    好一会儿后,轻手轻脚起身去外面的恭桶。

    沐手时,温嫽忽然摸到一边干燥的布巾潮潮的,是有人擦过手的状态。

    忽地发了个轻笑。

    是谁擦过,不言而喻。

    他也和她一样,既喝完了面汤又喝了甜汤,那情况自然也和她此时相同。

    他想必已经明白,当时她想把甜汤剩下的原因了?

    嘴角弯了两下,轻哼换了干燥的另一面擦手。

    回去时,走路又变成轻手轻脚。

    到了榻边,不知为何却驻了足。温嫽下意识看了眼谢屹支。

    且才看一眼,她向他枕着枕头的地方偏了几步,慢慢蹲下了。

    温嫽也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这个奇怪举动,但蹲下的这刻,她明白的很透彻。她知道,要在他府里待的更好,不说得他什么偏爱吧,但至少不应该让他厌了她。

    他和她同了房,却好像态度平平,她觉得不该如此,明明两人已经变得说不清扯不清。手微微向前探出了一分,倚在床沿。

    静静面对他。

    此时她醒着,而他睡着。忽而出声,像在自言自语。

    “您此时……知道我当时为何不把甜汤喝完了,是不是?”

    借口甜汤,自说自话。

    他好歹,会有一点波动是不是?

    温嫽眯起大眼睛,侧趴了点,匍匐在自己的手臂上。好一会儿,却见跟前的人毫无动静。

    凝着眼眸瞥瞥似是完全沉睡的他,温嫽也不知他是真的一点没醒,还是仅仅懒得理她。

    反正,他肯定在她之前起来过一次。

    温嫽又趴了会儿,没精力跟他耗着,转身轻手轻脚提裙起身。

    情势刹那变化,温嫽才一步起身一步转身间,突然,腰后方向伸来一只手掌。

    手掌精准拽住温嫽手腕。

    可谓毫无预兆。

    猛然一瞥,温嫽迅速回头。

    耳畔长发擦过脸颊,身体在迎面的力道里趔趄了,朝她先前等候的方向倒去。

    这些偏偏,是在她转了身之后……他可真会拿准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