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润着水雾花香。她带着人翻过青瓦粉墙,穿过静谧曲折的小巷,来到了舒芬的家中。她为了离开两广,耽搁了不少时间,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没想到的是,舒芬居然还活着。

    时春很快就想明白关窍,他的死可以把案坐实,其他人不可能不对他出手。可他目前还活着,要么是有高人出手保住了他,要么就是他已经被人拉拢,对那些人来说,让他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念及此,时春瞳孔微缩,不论如何,她都要一探究竟。她和手下在他屋内外搜寻了好几次,皆没有发现有探子的踪迹。她这才放下了心,进了屋内,将舒芬唤醒。

    舒芬身上有多处烧伤,被包得严严实实,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冷不妨午夜惊醒,见一黑衣人立在榻前,当真是大吃一惊。

    时春捂住他的嘴,道:“不必惊慌。我是奉故人之命,来探望舒相公的。”

    舒芬又惊又疑,时春道:“‘妾身但使分明在,溺作孤魂亦无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我家夫人一直都在感念您的恩情,您的事闹得天下皆知,她知道您的消息后,就紧急遣我来探望您。”

    这首诗,乃是李凤姐的绝命诗!舒芬万不曾想到,在凤姐死后这么多年,居然会在半夜听到这样的消息。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在撒谎。

    可此人似乎会读心一样,她道:“夫人说,她第一次见您时,您在帮李龙找她,还大声向平安逼问她的下落。那时的您,风度弘雅,乃是一位翩翩公子。她本以为您前程似锦,却没想到,您又和她的家人扯上了关系,还被害成了这个样子。”

    舒芬头顶如惊雷炸响,这的确是凤姐和他当时见面的细节,只有他们几人知晓。他咽了一口唾沫,问道:“你……是人是鬼?”

    时春道:“当然是人。”

    舒芬这才渐渐回过神:“你说你家夫人,难道是李家大姐,可大姐她跳河……”

    时春淡淡道:“有在河里捞出尸首吗?”

    舒芬很快就听到了一个,苦命女子大难不死,随水漂流,为人所救的故事。

    时春道:“夫人为好心人收养,改名换姓。她本来想找一个小地方安度余生,却不想天不遂人愿。”

    舒芬大为紧张:“她怎么了?”

    时春度其神色道:“她被贵人看中,进了显赫门第。为了藏住自己的身世,她不敢打探家乡的消息。这次要不是案子闹得太大了,她也不会差我过来。”

    舒芬听得既悲且喜,悲得是佳人虽然在人世,可终归是有缘无份,喜得是人还活着,在他看来就比什么都好了。

    他道:“她、她过得怎么样?她的丈夫,是什么人,待她好不好?”

    时春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拿出一匣珠宝放在他的面前:“这是夫人给您的谢礼,报答您当年的回护之恩,还请收下,权坐疗伤之资。”

    这一匣宝物,灿灿生辉,耀人心目。可舒芬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他道:“我虽然家世平平,可瞧病的钱还是有的。替我多谢她的好意。”

    他这份视金钱如粪土的胸襟,倒让时春高看了他一眼,也更让她疑惑,他既不会轻易被收买,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到底是谁,出手救了他?

    舒芬犹豫片刻,继续道:“我知道女子名节的重要性,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会泄露一个字。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而已,能否请姑娘帮帮忙……”

    时春定定看了他半晌,忽然改变了策略:“这正是我要求您的事。实不相瞒,夫人的夫家,姓朱。”

    舒芬一愣,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是皇族宗室!时春叹道:“夫人出身不高,在宅中本就是如履薄冰。这桩大案闹到了梅龙镇,朝廷一定会差人来查探,如若揭出了她的身世,那么,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她思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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