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落到杨玉手里,那可就不好了。只是,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潘云皋挠挠头:“八成也是为查明真相而来。”

    张文冕却道:“你把追击她们的始末,都和我讲一讲。”

    潘云皋于是将时春如何进了舒宅,如何去书房取东西,如何出来都说了一遍。他道:“他们警惕性太强,又都是好手,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就只是用千里镜盯着,预备着火统,本来打算等他们出来以后,再抓住严刑拷打。谁知,这……”

    张文冕眼中精光四射:“不对劲,这可不是来查案的做派。要从李越手里刮好处,这么没头没尾的可不成。”

    潘云皋疑道:“那再追上去?”

    张文冕摇摇头:“不必,追上去又能如何,你还能逼问她不成,倒不如,去诈一诈那位舒相公。”

    舒芬没想到,昨天晚上才听到了心上人的消息,今儿晚上就又有人潜入来逼问他。来人头戴尖帽,着白皮靴,穿一身褐色衣裳,这是东厂档头常见装扮。

    来人正是潘云皋,他拿出令牌来,在舒芬面前晃了一晃:“本官是奉旨办差,缉拿可疑人员,我问你,昨晚上来找你,是什么人,你们说了些什么?”

    舒芬心中咯噔一下,他道:“……并没有什么人来。档头是否是误会了。”

    只这一言,潘云皋就可以断定,他们不仅是认识,而且还是一伙的。难不成,是李越为了替李梦阳翻案,所以特特来收买舒芬。可不对啊,那个从书房中拿出的东西,又是什么呢?难道是供词?没道理啊,供词怎么会有那么多。

    潘云皋似笑非笑道:“你可知那是什么人,她虽能许给你名,许给你利,可你也要有命去拿才成。皇上,才是做主的人!”

    舒芬又不傻,他经时春提醒,一下就想透,这怕是两派相争,一派以为他被拉拢了,而另一派来逼问他。

    他道:“您真的是误会了。昨晚真个没人来。”

    他一口咬死没人,潘云皋喝道:“你们以为我们是瞎子不成。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人进你们家来,从你们家拿下一盒东西走了,你还敢抵赖,真想去诏狱里待个够不成?!”

    谁知,舒芬却岿然不动。他道:“我有功名在身,没有公文,你们不能拿我。再说了,即便觉得我有罪,也该是三法司,将我提到公堂上当众审问,怎会由东厂来深夜来暗室催逼。国法何在,规矩何在?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在我家看到了人进来,那些人呢,您何不将他们提来和我对质呢?”

    舒芬也回过神来,要是真抓住了时春他们,哪里会这个时候,单独来找他,摆明是诈他。潘云皋气得面色青紫:“舒相公,好硬气啊。好,你要公文是吧,明儿我就拿来。不过,你可要留心了,只要干了坏事,就会留下把柄。往来的人,可能瞧见,留下的一两张纸片,也可能被看见。旁人的供词、只言片语、连带字迹都能作为证据。到那时,我们抓出来,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潘云皋走后,舒芬这才发觉自己早已汗流浃背了。他虚脱似得倒在床上,刚刚合上眼,脑中却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物。这激得他猛地坐起身来。昏暗的房间里,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如擂鼓一般。

    他咽了口唾沫,用水将倒在地上的小厮泼醒。他的书童昨晚被时春用蒙汗药弄晕,是以今天守着他的,是另一个小厮。可惜,今儿这个又被潘云皋打昏了。

    舒芬道:“你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小厮脖颈挨了一击,又被这么叫起来,正是迷迷瞪瞪的时候。舒芬却一个劲头地催逼他。他只能忍着疼,一头雾水去晃悠了一圈,打了个哈切道:“没人,少爷,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啊……”

    舒芬压低声音道:“别说那么多了,快,去我的书房,把我的手札拿过来。就是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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