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嗣子,逆贼便没了兴风作浪的本钱。我待会儿就先回去,策反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役,让他们弃暗投明。”

    金夫人问道:“这……他们会听吗?”

    月池道:“名分已定,他们要是再不收手,就是板上钉钉的反贼,不是谁都想十族被夷尽的。”

    张太后这才重重点头,她道:“那哀家就将皇上的安危托付于你了。”

    她即刻将金印盖下去。小黄门刚一入殿内,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大惊失色,尖叫道:“使不得,使不得啊。皇上真的醒了,奴才有圣上亲笔书……”

    月池喝道:“堵住他的嘴!”

    沈琼莲身后的健婢一个箭步上前,死死将他按倒在地,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手帕。小黄门呜呜咽咽,眼泪直流,这下完了。

    就这样,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两道懿旨发出。月池拿着这两样法宝,只觉心下大定。她好整以暇对大家道;“好,咱们这就回去,看他们还有何话说!”

    她带着一众人,气势汹汹地杀往乾清宫。待她赶到时,弘德殿早已烧得直剩断壁残垣,而正殿的西暖阁也遭焚毁了一部分,黑烟升腾而起。月池看着满地的人,端得是一惊。沈琼莲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问道:“这是……腾骧四卫也来了?!”

    月池挑挑眉,她随意拦住一个人道:“张太监在何处?”

    侍卫显然是识得她,忙一叠声地唤张永过来。张永见到她,亦是又惊又喜。两人同时问道:“江彬在哪儿?”“李侍郎从何处来?”

    月池一哂:“我自是从仁寿宫来。”

    她将两份懿旨交由张永,张永急急接过来一瞧,端得是大喜过望,他道:“甚好,江彬已然落网。有了这道懿旨,我们就不是提着脑袋办差了。只是刘瑾和杨玉那边,懿旨上好像并未提及……”

    月池道:“他们不过是癣疥之疾,如今腾骧四卫都到了,还能闹出什么大事。兵贵神速,您还是不要在此耽搁,尽快拿着懿旨,去抓捕江彬的同伙为要。皇上那边,我去亲自请旨处置。”

    张永连连称是,即刻调遣兵马,准备出宫抓人。月池又问道:“皇上在何处,可有大碍?”

    张永道:“皇爷已移驾昭仁殿,适才还醒了一会儿,只是看着精神仍是不佳。”

    月池微微阖首,她道:“那外头的事,就交由您来,我去瞧瞧皇爷。”

    张永道:“您直管去,这儿有我呢。”

    月池缓步进入昭仁殿,这里亦因火灾蒙上一重烟尘。太监们紧急蒙上一重重纱帐,远远望去如轻烟一般。月池越过重重帷幕,来到朱厚照的塌前。

    他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才睁开眼来,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你来了?”

    月池欲语泪先流,她轻抚他的面庞道:“我来了,都是我的错,才害您受了这么大的罪。”

    朱厚照张口欲言,月池忙掩住他的口:“先别说话。您的嗓子都哑了。”

    她转身倒了一碗水,又将朱厚照搀起来。朱厚照靠在她的怀里,竟觉有些头晕。他不曾想,只是病了一场,竟能教她的态度,有这么大的逆转。他就这么就着她的手,一口口将水喝下去。

    月池柔声道:“现下感觉好点了吗?”

    朱厚照点点头:“好多了。”

    月池忽然一笑:“这就好多了?不多装一会儿吗?”

    朱厚照一惊,他面色不变,依旧有气无力:“装什么?”

    她笑得花枝乱颤:“你该不会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吧。差人围了乾清宫,亏你想得出来。只可惜,百密一疏,男人啊,到底改不掉自己的劣根性。你为何要差两个宫人服侍我,刘瑾惯用的不该是太监吗?还有,在我落红不止后,又为何费劲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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