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道:“咱们得差人去看看了。”

    谢丕一下就明了了她的意思:“您是觉得,如今的形势,和当年的宣府一样。”

    月池苦笑道:“只怕比当年的宣府,还要扑朔迷离。”

    王九思道:“正是,宣府之事,我们还都知道是谁在作怪,可这厢却是看不明白了。”

    月池已经表明了,开通商港口的好处,大家都有份,那么到底是哪方贪得无厌,要把大家的饭碗都砸了。当局者看不明白,那么只能再派外人去。

    梁储愁眉不展:“你想籍由通商之利,来补朝廷的亏空。怕是没那么容易。”

    月池道:“即便不指望通商,也不能对倭寇肆虐置之不理。如今不与鞑靼开战,省下了的军费,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谢丕道:“可惜,北边省下的钱,还没留多久,便又都花出去了。”需要消耗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官员分肥,四处救灾,宫廷开销,哪一笔不要那些金疙瘩银疙瘩。

    梁储沉吟片刻道:“那么,还是由吏部出面,派一员参政去巡视海道兼理仓粮。”

    月池颌首:“先生高见,可究竟提拔谁去,还需您多费心。太软的为人所制,太硬的为人所害,太聪明的和人沆瀣一气,太愚钝的只能被人耍着玩。”

    梁储听得气闷:“你倒是会提要求。这哪儿去找这么个人!”

    月池失笑:“人都是要慢慢找,慢慢教的。您尽管去选中了,选中了我来安排。”

    吏部出面,等于是布下了一颗明棋。明棋施压,就只能向暗棋求助。

    谢丕亲送月池出来。他问道:“都察院那边,是否也要知会卢雍他们请旨暗访治农官履职情况。”

    月池道:“当然,新官上任,照例是要烧三把火,可要是谁心术不正,或是能力不足,岂非要烧出祸事来。”

    谢丕阖首:“与其让他们被旁人抓住把柄,还不如咱们自己先来整治。”

    月池思忖片刻后又道:“可人不是牲口,不是挨了鞭子,就会听话。”

    谢丕微愣,月池一笑:“有一天,北风与太阳比谁的力量更大。他们看到路上有一行人,身着棉袄,就打赌说谁让行人先脱下衣裳,谁就获胜。北风席卷而来,吹得飞沙走石,可行人却将衣裳裹得更紧了。而太阳则放射出自己的光辉,行人觉得热了,自己就将棉袄解下了。”

    她的眼中幽光闪烁:“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可亦有人为了荣辱礼节,不惜献出自己的性命。你觉得,儒生最看重的除了银钱以外,还有什么?”

    谢丕脱口而出:“身前身后名。”

    月池抚掌:“那不就对了,太/祖爷差有为之臣,著贤臣传,可都写得的古人。咱们今人中难道就没有贤臣吗?邸报上也该列几个榜样了。”

    谢丕应下了:“如此一来,有名为驱,也能稍补银钱的不足了。”

    月池又问道:“康海他们的戏本写得如何?”

    谢丕无奈道:“还在改,要达到老妪可解,可不容易。”

    月池失笑:“玉堂仙也该接接地气了,否则过惯了天上的日子,又怎么知道民间疾苦。既然关在屋里写不出来,就让他们出来走走吧。写不出戏本,写一点农书也好。”

    翰林学士在翰林院中熬上数十年,就能直入中枢机构,导致长于经义,却疏于实务,所以导致之前许多阁臣,面对难题,都提不出什么有效的见解。这股风气,早该杀杀。而对下面的百姓而言,也当进行必要的教化,提倡农技创新的出路,遏制士绅的斗富之风。

    谢丕见她事事都想到,亦生感佩之心。他道:“你也不必太发愁了,等到土豆丰收了,眼前的阻碍,不就迎刃而解了。”

    月池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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