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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瑾了然,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他虽然见惯风雨,可因为太过心心念念,反而落入了圈套之中。

    他长叹一声:“打蛇打七寸,治人先治心。说得就是这么个道理了。不过,话说在前头,咱家可不会再掺和你们这档子事了。”

    月池道:“你连报酬都不听,就要一口回绝么?”

    刘瑾呸道:“福气再好,也要有命享才是。”

    月池道:“老刘,你还是怕了。”

    刘瑾苦笑一声:“谁能不怕呢?你难道不怕吗?”

    月池静静地望着他,刘瑾撇撇嘴:“好吧,那对这样的你来说,应该有不下一百种方法,把他逼得发疯才是,何须借助外力。”

    月池眉宇似笼上烟雾,她心知不必在这个人老成精的老太监面前掩饰:“这就是不平等关系的悲哀,这其中夹杂了太多的东西,让我不得不注意分寸。”

    刘瑾腹诽道,这就是你找上我的原因,让我这个可怜的老仆人帮你想想,有什么既能叫他狠狠吃个教训,又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的法子。

    他眼中闪过精光:“何须向外寻找软肋,你只要自己病一次就够了。”

    月池一愣,刘瑾的目光又在她身上打了个转,他道:“不过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也是,那么多太医、医女围着,无时无刻地盯着,就是只有一口气也该救回来了。”

    月池很快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她冷笑道:“只有傻子,才会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那就没法子了。”刘瑾摊摊手,他半真半假地叹道,“谁叫人家会投胎呢?我们即便心里不舒服,也只能忍着。家和万事兴嘛。”

    月池抬眼:“软弱和妥协可换不来和平,换来的只会是得寸进尺。”

    刘瑾一愣,他又有点慌了:“那你能怎么着,你总不能把他打一顿吧。”

    月池似笑非笑道:“怎么不能,只要你肯替我遮掩,别说打一顿,我打他十顿也不成问题。”

    刘瑾:“……”他又想骂人了,他想说,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哪怕只消停个把月也行呐。

    六天后,万众瞩目的万寿节总算如期而至了。宫里宫外忙活了这么些日子,太监宫人的眼底都是一片青黑,到了今日都有如释重负之感。大家都想着,今天熬过去就好了!

    然而,替朱厚照更衣的小太监今日明显察觉到不对劲。今日是万寿,又有各国使节来拜,依照礼制需要穿冕服。帝王冕服何其贵重,玄衣之上有日月星辰等纹章,又有大带、大绶,还有玉钩、玉佩等配饰。这一身穿上,份量着实不轻。

    小太监帮他着中单时,不小心触到他的膝盖,就听他嘶得一声。小太监一愣,忙要跪下请罪,却听他咬牙道:“……无碍。”

    小太监们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动作虽然更加小心翼翼,但暗窥朱厚照的脸色,便知他果真不大舒服,可今天这样的好日子,皇爷自己不提,谁敢叫太医,只能尽力搀着他。

    万寿节,皇帝御奉天殿受朝,宴群臣于谨身殿,后岁以为常。可这次,因着要诸多外国使节来朝,为了彰显上国风仪,自然要比往岁更加隆重。马六甲苏丹马哈茂德沙阿乘坐车马一路行来,见路边彩坊、彩墙、彩廊连接不断,还有以鲜花彩绸结成“万寿无疆”的字样。无数缤纷的装饰,将这条通往皇城的主干道变成了彩色的海洋。

    而在这海洋尽头,是巍峨的午门。朱红色的城墙,金灿灿的琉璃瓦交相辉映,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辉。马哈茂德沙阿此时早已下车步行,他仰头看向飞甍跃瓴的城门,感慨道:“这看着就如凤凰一样。”

    随行的通译笑道:“您这可说对了,午门又称五凤楼。您看它的模样,不是正如朱雀一样吗?”

    马哈茂德沙阿仍仰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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