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访客,身材高大、体型消瘦,戴着眼镜,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这不是老作家王濛又能是谁?

    孔磬冬显然认识王濛,连忙上前和他握手道:“王老师,新年快乐!”

    王濛也道:“新年快乐!”

    张潮也忙不迭地伸手过去,王濛也没有矫情,和张潮用力地握了一下,还说道:“上次在庄重文奖的现场,我还想找你说说话,结果你小子早早就溜了。”

    张潮不好意思地道:“第二天还有课,就想早点回去休息。”

    王濛哈哈笑道:“恐怕是嫌弃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吧。”

    还不等张潮再解释,王濛就接着说道:“别说你了,我也嫌弃!一个地方老人多了以后,那气氛就不正常。”

    这时候钱教授也走过了,他对王濛道:“你也知道啊?我和你说,你们那个作协,现在就是暮气沉沉,再没有新鲜血液,迟早变成死气沉沉。”

    几人在客厅坐好。

    王濛问张潮最近在写什么,张潮答道:“刚刚写完了一个长篇,春节以后应该就能正式出版了。最近在帮燕大剧社的同学写一出话剧。”

    王濛很感兴趣地问道:“长篇就是那个《蜗居》吧?我去鲁院给高研班上课的时候,你的同学跟我提到了,说写的很棒。话剧写的是什么?”

    张潮大概把《窝头会馆》的内容说了说,钱立群教授好奇道:“这是燕京味儿很浓的戏,你一个南方人也能写得来?”

    不等张潮回答,王濛就接过话茬道:“非要燕京人才能写燕京戏?你们这些搞理论的,就是古板!我们写的,最擅长的就是学习吸收和运用……写哪里的人,就像是哪里的人——不过张潮,你写好以后可以先给我看看。”

    王濛出生在旧北平,解放的时候他都已经参加工作了,而且还是地下工作。所以他对张潮的这出戏特别感兴趣,也有心看看这个南方的年轻人,能把这出北方戏写成什么样。

    张潮忙答应道:“有您的指点,那就更好了。”

    孔磬冬道:“张潮,你小子可以啊,你的创作竟然这么受王老师关注,连你在写什么都知道。”

    钱教授不客气地道:“这老头老说张潮像他!”

    王濛毫不脸红,反而得意地说道:“张潮19岁成名,写长篇;我也是19岁成名,写长篇。一个2004年,一个1954年,相隔半个世纪,他当然像我。不像我难道像你,贵州大山里一躲就是二十年……”

    钱立群怒道:“我那躲吗……”

    张潮只能坐着傻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忽然四个字从脑海里飘过——“深肖朕躬”……

    两个老头斗了半天嘴,王濛才截住话头,问了张潮一句:“你知道我们作协内部,开会时说到你有几次吗?”

    张潮摇摇头。

    王濛道:“我算算看——你把‘新理念作文大赛’轰倒了算一次,研究要不要招你上鲁院高研班一次,沪上书展你打了‘青春痘’那个比方后一次,还有最近的庄重文奖又是一次。

    从来没有一个20岁的年轻作家,能让我们这些中老年人,说起这么多次。”

    张潮道:“我这一点点成绩,何德何能……”

    王濛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不全是夸你的。说你哗众取宠的大有人在。”

    一句话让张潮把谦虚的话憋回去了。

    王濛接着道:“但是讨论来讨论去,我们普遍还是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我们文学界,沉寂得太久了——‘万马齐喑究可哀’啊。

    其实在你之前,也出来了几个年轻人,但那时候我们这些中老年人除了记者采访的时候,说几句漂亮话以外,对他们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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