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铁皮水桶,以及十斤称量的枣木杆秤和其他零碎物品,固定在车后座上,返回了大杂院儿。

    路上大概算算了账,三十多斤干花生,不出预料的给他带来了三十多块钱的纯收入。

    这才半天时间,挣了三十多块,如果加上下午那一波收入,全天就是五十多块。

    “还行,一天下来比正式工一个月的工资都高出了一截子,这买卖能做。”

    杨沛东抹了把汗,内心觉得很充实。

    虽然这么一来忙了点儿,但在他看来很值。

    在这个平均月工资只有三四十块的年代,要是按照现在的收入换算成月收入的话,绝对可以吊打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群了。

    借用前世的话说,还要什么自行车?

    况且现在的出摊方式,也只是暂时的,等手里有了钱,以他前世做生意的经验,不一定非得事事亲力亲为,甚至售卖模式也有着很多路数能用。

    这年头鼓励自谋生路,但有个杠杠,即所谓的七上八下,只要别出格,平时低调点儿,闷头挣钱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默默积攒资金,等过个几年条件宽松了,杨沛东认为自己凭着对时代发展的精准把握,那时挣钱只会更加的轻松,简单。

    回到大杂院。

    母亲刘玉梅正在浸泡干花生的大盆前跟尤建民的媳妇聊天。

    看到杨沛东进院儿,立刻迎了上来。

    “老三,咋买了这么多水桶,看你热的满头都是汗,屋里有凉白开,快去歇会儿吧,这里我来弄。”

    母亲说着,隐晦朝他使了个眼色,带着一抹提醒意味。

    这让杨沛军微微迟怔,一时没明白母亲的意思。

    而此时站在水井旁的尤建民媳妇已经笑着走了过来。

    “今儿个中午回来我就闻到咱这院里飘着股香味儿,还寻思是谁家炖肉了呢,一问婶子才知道,是你们家在煮花生。”

    尤建民的媳妇叫陈晓敏,是从东打磨厂胡同嫁过来的,自从跟尤建民结婚,就一直没上班,闲在家里。

    前天中午两口子顶着大太阳出去后,听院里人议论,后来直接回娘家了,直到今天这才回来。

    “东子,你煮这么多花生,不会是拿出去卖了吧?你别说,我觉得这事儿还真能成!”

    陈晓敏很是笃定的笑着鼓励道。

    杨沛东笑笑,一边从车子上往下拿东西,一边随口回应道:“承您吉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试试呗,不然老待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哎呀,咱们都一个院儿住着,以后说话别‘您啊您’的,显得多见外,是吧,婶子?”

    陈晓敏嗔了杨沛军一眼,转头笑着看向母亲刘玉梅。

    “咳,这话在理。”母亲笑着往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我家老三刚从乡下回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甭跟他一般见识,让他自个儿忙活吧,走,咱上屋里喝茶去。”

    杨沛军总觉得母亲对这个陈晓敏有种提防心理,这让他不由更加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