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腰,双手双脚磨得鲜血淋漓,此时身穿囚衣,披头散发,大声叫嚷。

    赵无眠现在已经懒得针对他们了,倒是这两人看见他之后,如同看见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眼珠子瞬间红了,疯狂挣扎着向他扑来。

    “老实点!”

    押解犯人的是一位百户,叫严铎。赵无眠常来诏狱,认识他,抱拳躬身叫了一声严大人。

    严铎吓一跳,连忙闪开,苦笑道:“赵大人这是干什么,你吓着我了!”

    “……”

    赵无眠无语,指着自己身上的官服:“下官现在是总旗……”

    “别闹了。”

    严铎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道:“现在镇抚司谁人不知,你赵大人烧侯府,杀龙驹,最后不过是降级罚俸,这要是换我们,能不能做成先放一边,就算做成了也绝不会是如此结果。赵大人得圣上看重,所谓的降级罚俸也不过走个过场,用不了多久就会官复原职,咱们兄弟还是跟以前一样吧。”

    行吧。

    赵无眠也不多说,看向那两人:“这是……”

    严铎解释道:“圣上有令,事关胡惟庸谋逆一案,一应人犯悉数押解刑部天牢,交三司会审定罪。”

    这是要堵百官和勋贵的嘴。

    赵无眠点头:“严百户辛苦。”

    “为圣上办差,何来辛苦。”

    严铎抱拳道:“赵大人随意,在下先告辞。”

    赵无眠同样抱拳。

    顾长歌和费铭破口大骂:

    “赵无眠你公报私仇!徇私枉法!我不服!”

    “赵无眠!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脑袋砍下来!”

    “赵无眠你这个畜牲!不得好死!”

    “赵无眠!你……”

    严铎大怒,扬手就要打。

    赵无眠叹了口气,退回来,拦下了他,走到这两人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还没人告诉你们吗?顾长歌,你那个吉安侯舅舅今早也被打成逆党,自己都被锁了琵琶骨,押入刑部天牢,就等着你过去团聚,你哪来的‘早晚有一天’?下辈子?至于你,费铭,费聚因为你这个好儿子勾结逆党,也已经押回来了,不日就会到京,也是人头落地,满门抄斩的结果……所以,还是省点力气吧,你们说呢?”

    顾长歌、费铭浑身颤抖,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赵无眠。

    片刻之后,顾长歌大叫道:“这不可能!我舅舅他是……”

    赵无眠懒得听他磨叽,冷冷道:“真可惜,我现在有任务在身,不能亲自去抄你们的家了,但是没关系,等走完这趟,你们的案子也该结案了,应该还能看着你们人头落地,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去监斩,在监斩台上听你们可劲骂!”

    “你……”

    顾长歌、费铭脸色惨白,嘴唇嗫嚅,一个字也说不出。

    杀人诛心啊!

    严铎听得咋舌,暗道这位赵大人可真够狠的。

    “再会。”

    赵无眠对严铎点点头,大步走进诏狱。

    “咱们也走吧。”

    严铎挥手,四个小旗押着二人走出诏狱,好似押着两具行尸走肉,失魂落魄,再无往日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