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皱眉看着地面,还没说话,忽然画舫三楼传出啪地一声脆响,一个跑堂小二手一滑,手中餐盘砸地,连菜带盘子摔了个稀碎。

    “你怎么干活的!”

    龟公大为恼火,压低了声音怒骂道:“赶紧收拾!”

    三楼房间是最好的。

    房内布置了吸音石,外面的声音传不进,里面的声音传不出,不用担心打扰。

    但别的房间可没有,大清早摔盘子砸碗,纯属找骂。

    “是是。”

    那跑堂小二脸色苍白,一叠声地答应,俯身要收拾餐盘,忽然脚一滑,整个人歪倒撞向一边,好巧不巧地撞到了身旁一间上房的房门,砰地一声响后,房门开了。

    “?!”

    龟公眼睛都瞪大了,恨不得踢死这个跑堂的。

    楼下老鸨也吃了一惊,等看清是哪间房,更是吓了一跳,赶忙给那龟公做手势,让他赶快处理。

    “谁啊?”

    房间里传出一个少年不耐烦的声音:“大早晨的不消停!找死不成?!”

    跑堂小二脸色煞白,立马跪下了,瑟瑟发抖:“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龟公迈着碎步冲过来,汗流浃背地赔笑道:“扰了殿下清梦,小人惶恐,小人这就把他带走。”

    屋内少年一声怒吼:“滚!”

    “……”

    龟公抹了把汗,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小心关上房门,抓起那小二衣领快步离开。

    齐世洲听着那声音,总感觉有些熟悉,忽然脑中闪过灵光:“齐王殿下?”

    齐王,朱榑。

    当今圣上第七子。

    老鸨小声道:“正是齐王殿下,昨夜宿在秀宁那儿,看来心情还不错,不然打扰了他,绝不会这么轻松地揭过去。”

    齐世洲脸色微变。

    朱榑定于明年就藩山东青州府,一旦就藩,便以藩屏为重,不得擅自入京,父母兄弟再难见面。

    正因如此,离就藩时间越近,皇上、太子乃至皇后,管的越松,对于他的一些出格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朱榑才十六岁。

    秀宁,指的是红袖招三大名妓之一,巫秀宁,其人擅长古筝,色艺双绝。

    “老鸨这是在警告我们?”

    赵无眠低头看着地面,迈过门槛,进入大堂,说道:“齐王殿下在里面,所以我们就不能打扰,不能细查,是这个意思吗?”

    “不不不!”

    老鸨连忙摆手,赔笑道:“大人想要查案,尽管查,小人绝不阻拦,也不敢阻拦,想来齐王殿下也能理解。”

    齐世洲脸一抽,对赵无眠道:“赵百户慎重,齐王骄纵,若无真凭实据,咱们还是避着点他。”

    “说的是。”

    赵无眠微微一笑,面上轻松,传音道:“但避不了……地上有零散血迹,不久之前刚清洗,红毯上铺花瓣也是为遮掩血腥,如果是寻常人的血,压根不必如此处理。现在,我可以确定,刺客就藏在这红袖招里,而且很有可能在齐王那间房!”

    “血迹?花瓣?”

    齐世洲看向大堂地面。

    他主修的是阴阳术《九宫移魂术》,论搜魂读心,他是好手,但论眼睛,他还真不怎么样,根本看不出来有清洗过的痕迹,也闻不到血腥味。

    但他知道赵无眠这个人。

    赵无眠能被皇上看重,显然有常人不及的地方,他说有问题,那多半就有问题。

    “你想怎么做?”

    齐世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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