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滕梓荆面前,回头看了眼老二,继续道:“追查下去更有意思,滕家妻小换了居所,安置在了城外,那我得派人去寻啊,于是就抓到了这位滕梓荆。我自然是相信三弟的,所以郭保坤应该是误会范闲了,那么殴打郭保坤的人显然是这位滕梓荆了,二哥,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太子殿下既已抓到真凶,又为何还要来京都府衙呢?”李承泽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走下堂,来到了李承乾对面。

    “二哥别着急啊,我们先来说郭保坤被打一事。”

    李承乾笑了笑,转头看向范闲,缓缓道:“按刑律国法,殴打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呐,范闲!”

    有李承宗托底,范闲还是很镇定的,微微拱手:“太子殿下,你说郭保坤被打是滕梓荆所为,何人能证明?做事要讲究证据,仅凭嫌犯殴打郭保坤时,逼问了滕梓荆的家眷,就能认定是滕梓荆动的手吗,不能是滕梓荆的朋友动手询问吗?说不定还可能是路见不平的侠士所为。”

    李承泽一副赞同模样的点点头,看着李承乾笑道:“嗯,范闲说的也有道理。”

    “确实有几分急智,只是范闲,你似乎忘了,你曾上奏亲手杀了滕梓荆啊,那我问你滕梓荆为何还活着?”

    在李承乾眼中,郭保坤的案子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郭保坤的案子引出了滕梓荆,偏偏范闲还曾上奏滕梓荆已被他亲手杀了。

    论起来,范闲是欺君,死罪!

    李承泽双手抱胸,淡淡道:“范闲说不定是被此人诡计蒙骗了,监察院的人,总是有些手段的。”

    “据我所知,入京以来,此人一直陪在范闲左右。”

    李承乾慢悠悠走到李弘成面前,问道:“诗会他也去了吧?”

    “确实见过。”

    “范闲的贴身护卫?”

    “是。”

    李承乾一笑,“二哥、三弟,咱们这位小范公子假报死讯,将监察院的人收入麾下,你们说算不算欺君?”

    李承泽沉默。

    一旁看好戏的李承宗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但还是点了点头。

    “算,欺君是死罪!”

    “范闲,你初入京都,大抵还不了解我三弟,三弟这人最重国法刑律,他都说你是死罪,你恐怕难了。”

    范闲现在反而镇定了,淡淡地笑道:“其实郭保坤的案子不重要,我打不打郭保坤,你都给我定好了罪名,最后难逃一死。”

    范闲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从儋州刺杀失败,滕梓荆入他的车队之后,太子或者是其他人,恐怕就已经在为这一刻做准备了。

    李承乾回到位置上坐下:“念你诗才,我可以留你性命。”

    范闲张嘴,却被李承宗抢先了一步。

    “太子殿下,欺君之罪,不是你说留就留的,陛下要留他性命,他才可活。”

    “多谢三弟提醒,倒是我失言了。”

    “不客气,而且范闲是否欺君,还得再等等。”

    “三弟方才不也同意范闲欺君?”李承乾有点懵。

    “太子殿下不要急,再等等。”

    “等什么?”范闲问。

    李承宗并未回答,反问道:“欺君两个字,最重要的是哪个字?”

    “欺。”

    按照现代人的思维自然欺骗没错,毕竟没有欺骗就没有欺君一说。

    可惜范闲忘了,这是封建社会,皇权高于一切。

    “不,是君,君认为你欺骗才是欺骗,如果君不认为你是欺骗,我们这些人认不认为不重要。”李承宗有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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