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那是一块圆形的麒麟玉牌,虽然它已经从原本温润细腻有光泽的乳白色,变成了现在这种一看就毫无生机和美感的灰白色,但它的形状、纹路,却都是顾文萱熟悉的。

    她眯了眯眼,眼神直直投向那少年。

    少年这会儿也已经注意到因为他的一番动作,从他身上滑落到草丛里的那块玉牌。

    他起身的动作僵住,片刻后,他抖着手缓缓蹲下,小心翼翼从草丛里捡起了那块上面布满细小裂纹的麒麟玉牌。

    “坏了,怎么会呢?我明明......”他捧着玉牌喃喃自语,两滴眼泪从他眼眶悄无声息滑落下来,落到他手心里。“不,不对,我怎么还活着?我......这、这不是我。”

    少年从观察玉牌改为观察他捧着玉牌的手,然后又从手延伸到衣服、鞋子和他那副略显单薄的少年身躯。

    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他甚至都没注意到,静悄悄站在他斜后方的顾文萱,一直在不错眼的观察他。

    “白景洲?”

    冷不丁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白景洲下意识转过头,待到看清楚自己斜后方居然悄无声息站着个人,他下意识眉头微蹙,“你......”

    他已经意识到现在的这具身体,其实并不是他原来那具,所以白景洲谨慎的没有问出“你是谁?你认识我吗?是认识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这种问题。

    顾文萱上前两步,“你怎么样,除了额头,还有没有哪里疼?”

    熟悉的语气、神态、走路姿势,让白景洲心中少了一丝警惕,多了一丝在他看来颇为疯狂的期待和幻想。

    他忍着头晕、耳鸣、恶心想吐的不适感看向顾文萱,“我应该是崴了脚,另外还有轻微的脑震荡症状。你呢?”

    顾文萱用她又黑又瘦,且上面还遍布细口、老茧的右手摸了下后颈,“我只有后颈一直在疼,其他都是不太严重的皮外伤。”

    顿了顿她又开口问:“你那块玉牌,你妈妈说过它的来历没有?”

    白景洲心跳加速,紧张的。

    这人能够叫出他的名字,语气、神态和走路姿势都是他无比熟悉的,最重要的是,这人还知道他那块玉牌是他妈妈留给他的。

    他没有回答顾文萱的问题,而是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顾文萱?”

    “呃......是我。”顾文萱表情有些复杂,她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冲“债主”点头。

    白景洲的表情也很复杂,他似是想哭,又似是想笑,嘴里还不相信似的低声喃喃,“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