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堂哥跟着他大伯学了一手的木匠活儿,现在已经出师,能够独立制作各种木器了。

    他三堂哥是他二伯唯一的儿子,也是从小就跟着爹娘学做豆腐,以后他肯定是要接替爹娘继续做这门营生的。

    只有他二堂哥,在木匠活儿上没天赋,同时也受不了一边种地,一边还要忙里偷闲做木匠活儿的这份苦。

    他老黄牛一样辛苦的爹和大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以致于他宁可被自己老爹骂,也坚决不肯跟着学木匠活儿。

    白景洲觉得,劁猪这门既不如何劳累,又因为是独一份,所以肯定收益颇丰的手艺,他二堂哥一定会很感兴趣。

    他对自己爹娘道:“只要咱们家、我大伯二伯家、我爷奶家的猪确实比别家的猪长得快、肉质好,大伙儿肯定就会主动去找我二堂哥帮自家劁猪的。”

    白崇点头,“那倒是。不过你得提前跟你师父确认好,别为了这事儿惹他老人家生气。”

    侄子当然很重要,但白崇还没糊涂到要为了侄子断送自己儿子的前程。

    白景洲笑,“您就放心吧,我已经提前跟我师父打过招呼了。”

    虽然白崇总是强调,他想教什么给家里人,都必须提前问过他师父,但白景洲却一点儿也不嫌白崇唠叨。

    这种为了他好的重复提醒,白崇愿意说多少次,白景洲都会笑着耐心去听。

    白崇闻言松了口气,他道:“那咱俩这就去趟你大伯家。”

    “等等。”宁翠芝拦住父子俩,“照景洲的这说法,劁猪这门手艺不难学,而且还既轻松又能挣到钱,可你们也不能只想好处,不想坏处。”

    白崇一头雾水,“坏处?哪来的坏处?”

    宁翠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要和猪打交道啊!那不埋汰啊?”

    白崇无法理解,“那照你这么说,种地、养猪、养鸡鸭鹅,哪样不埋汰?老农民还嫌这嫌那,当自己是坐明堂的大老爷啊?”

    宁翠芝白他一眼,“你当我是自己嫌埋汰啊?我这不是怕你大嫂阴阳怪气咱们景洲嘛。”

    白崇冷笑,“她都把自己作进祠堂了,你还顾忌她想法干啥?”

    白景洲也道:“只要大伯和二堂哥自己都没意见,那我就教二堂哥怎么劁猪。”

    就像他爹说的,他大伯娘怎么想的一点儿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