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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洲的大伯娘王氏,她生气的点有很多。

    一是白景洲一家最近日子越过越好,眼看着就要爬到他们大房头上去了,实在可恨。

    二是白景洲他娘宁翠芝,放着她这个大嫂不学,非要去学二房那个心眼儿比蜂巢还多几个孔的臭娘们儿。

    三是白景洲他们家做好菜,宁翠芝能想到给那两个老东西送,却想不起来要给他们大房送,分明就是没把他们大房放在眼里。

    老话说的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她和她男人,一个是长嫂,一个是长兄,加在一起难道还不配吃他们二房三房几碗菜?

    王氏不敢在白景洲大伯白峻面前唠叨这些,因为过往近二十年的经验告诉她,白峻绝不会站在她这边,和她一个鼻孔出气。

    以前她每次说白家其他人坏话,白峻都会逐条反驳回去,若她说的过分了,他甚至还会劈头盖脸骂她一顿。

    王氏被教训的次数多了,后面就不敢再在自家男人面前说她的那套歪理了。

    但除了她男人,她家里的其他人,比如她儿子儿媳,他们可不敢跟她横眉竖眼。

    这不,已经习惯了专挑软柿子捏的王氏,趁着厨房里只有她和儿媳黄氏在准备一家人的晚饭,那嘴巴顿时就不消停起来。

    她先是骂白景洲一家,骂着骂着,发现儿媳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连附和她两声都不会,顿时就又转火骂起了儿媳黄氏来。

    黄氏委屈的直掉泪,但她不敢和婆婆顶嘴,她一边干活儿一边无声地哭,自以为这样就已经是在委曲求全,却不料王氏反而因为她一声不吭的哭,满心邪火愈发烧得旺盛起来。

    她越骂越不解恨,到最后干脆调动起了她毕生所有的脏话储备。

    听到她连“娼妇”“烂货”“骚蹄子”这种话都骂出来了,黄氏目瞪口呆,然而她一脸震惊瞪着王氏的模样,却被王氏判断成了是她不服不忿,在用眼神和表情挑衅王氏。

    王氏一气之下,连黄氏爹娘也给捎带脚骂上了。

    她骂的畅快,黄氏却在自己爹娘受辱的那一瞬触底反弹,她不再忍气吞声,而是直接放声嚎哭起来。

    院子一角正在做木工活儿的白峻父子俩,被她吓得扔掉手里的墨线、小锤,急匆匆朝着厨房这边跑了过来。

    黄氏的夫君白景泰第一个冲进厨房,他着急忙慌的奔向自己媳妇儿,“小妮儿娘,你咋了?你哭啥?”

    王氏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开始心虚,她眼神游移,不敢去看自己丈夫那张黑沉着的脸。

    她二儿子白景鸣原本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着眼睛躲懒,这会儿也抱着被吓醒的小侄女小妮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黄氏嫁过来不到两年,私底下受的委屈却已经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她不是没有和娘家父母说过她婆婆如何如何,可她爹娘却每次都只开解她,然后默默加厚给她婆家的年节礼,就指望她婆婆能看在东西的份上,多少对她好一些。

    他们这般忍气吞声,最终换来的却是和她一起被她婆婆污蔑。

    黄氏哭着,不顾王氏的眼神威胁和急切打岔,把王氏和她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

    她豁出去了,不想忍了,这面甜心苦的婆婆她受够了!

    王氏没想到黄氏这个看着还算老实的儿媳妇,竟冷不丁给她憋了个大的,她瞄着丈夫和两个儿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情也渐渐由最开始的慌乱、心虚,转变成了愤怒、委屈。

    白景泰心疼妻子,他一边笨拙的拿了布巾递给黄氏,让她擦眼泪用,一边压抑着愤怒问王氏,“娘,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您不是不知道!您怎么能用那么难听的话骂您自己的儿媳妇?!您这是想逼死她吗?”

    王氏耍横,“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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