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子安坐下后,嬴政轻声道:“韩国还是知晓礼仪的,那么韩王既为大秦之臣,为何寡人继位,竟然只派一使臣庆贺?”

    说到这里突然加高音量:“去年更是胆敢连同他国攻秦,欲反乎?!”

    太子安被这突然加大的声音吓了一跳,马上离席下拜,反正跪都跪了,只是再多拜两下也无所谓了。

    “大王息怒,此事皆另有隐情啊。”

    “外臣父王身体不适已经许久,直到现在也是未曾痊愈,之前并非不想,实在是因身体不适难以出行。”

    “至于去年攻秦之事,实在是无奈被裹挟而从事,韩国地小民寡,也是无可奈何啊。”

    “万请大王谅解,韩国一向是忠心事秦的,韩国之心,天地可鉴啊。”

    “哦?那为何今日又派你来啊?难道寡人继位之时不能太子代其劳而来朝贺吗?”

    不得不说,太子安还是有急智的,

    “大王误会了,原本外臣父王是想要痊愈后亲自来秦,只是大王派了使臣,这才急忙令外臣前来。”

    “外臣也带来了给大王的贺礼,愿献给大王城池九座以做大王继位之礼。”

    嬴政呵呵一笑:“这么说来还是寡人的错了,不该派遣使臣了。”

    “这贺礼更是有意思啊,去年在大秦这里抢走的,现在作为贺礼,哈哈,好啊好啊。”

    听了嬴政这话,太子安冷汗直流,这不对啊,在韩国的秦国使臣不是这么谈的啊,不是说献出九座城池就完了吗?入秦只是走个过场,这不对啊。

    太子安急忙回道:“外臣绝无此意,韩国一向忠心事秦啊,此番外臣前来,还为大王准备了另一件喜事。”

    嬴政也不再揪着不放,问道:“何喜之有?”

    “外臣听闻大王散发求贤令,外臣便专心留意,多加搜索,此番便为大王引荐。”

    太子安指向郑国:“大王,便是此人,此人名郑国,乃是韩国都匠水工,是水利土木大师,非外臣自夸,郑国于水利一道绝不逊于大秦的李冰李郡守。”

    嬴政悠然一声:“哦?若真如此大才,此番入秦,确是喜事一件,那便留下吧。”

    看向吕不韦:“稍后请吕相为这位郑国先生安排一下吧。”

    “臣遵旨。”

    嬴政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太子安,严肃道:“今日韩国之心意,寡人勉强是见到了,但是寡人不希望还有去年之事发生,日后若是再有反复不恭,寡人定灭汝韩国。”

    太子安连忙谢恩,待退下走出章台宫后,已经是汗流浃背,白亦非全程一言未发,至于郑国,已经留下了。

    走出咸阳宫后,太子安大大出了一口气,对身边的白亦非说:“雪衣侯,这个秦王威势实在了不得啊,小小年纪就亲政掌权,如此威势,唉,天下以后怕是难了,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