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悼襄王不置可否,眼光看向武襄君乐乘,武襄君乐乘也是夸赞道:“李将军战功赫赫,其能十倍于臣,近两年之战威震诸国,有李将军坐镇大赵,臣甘居其下听其调遣。”

    “不过、”

    说到这里,乐乘犹豫不好开口,赵悼襄王催促道:“卿有何不可言之事,诸卿皆寡人心腹,但说无妨。”

    乐乘叹息一声:“那臣就说了,李将军之能自然是无可指摘的,但是李将军久居北疆,北疆民风彪悍,李将军麾下皆虎狼兵卒,除了他无人可以慑服军心,若是李将军坐镇邯郸,不知北疆大军该如何是好?”

    “若无人看管,必然是要出乱子,若是一同驻扎邯郸,也是多有不合。”

    “这是个问题啊。”

    赵悼襄王点了点头,看向郭开,郭开紧皱着眉头:“相国大人和武襄君所言甚是,但是臣有一事颇为忧虑。”

    赵悼襄王急忙问道:“卿有何虑?”

    郭开道:“臣无意指摘李将军品格,但是臣还听闻了一条谣言,实在不敢大意,臣听闻最近邯郸城中谣言是李将军派人散布的,若此事为真,那真不知李将军是有何意。”

    “而且臣对李将军的所作所为一直颇有疑虑。”

    “昔年先王委任李将军坐镇北疆,整个北疆官吏都由其任免,大小军政之权皆由李将军一手把握,结果数年寸功未立,匈奴来去自如,不受损伤,于是越发势大。”

    “先王当年便要求李将军出军,但是李将军依旧如故,后来召其回朝,另派他人镇守北疆,却是大乱,北疆军民皆不听号令,先王无奈,只得再派李将军。”

    “但是李将军却如秦国白起一般自称患病,坚决不出,强求先王许其北疆军政大权,并且一应对敌之策皆任其施为,先王宽厚,允了李将军。”

    “然后李将军还是如故,与匈奴互不相犯,直到去年,大王召李将军回援,对王令竟然还是视若无睹,只派了几千人支援。”

    “说是对敌匈奴,在北疆却是节节败退,说是诱敌深入,但是若非秦国派兵援助,战况实在堪忧。”

    “燕国不过弱国,大赵历来攻燕皆无不胜,只要没有他国插手,燕国对于大赵不过是予取予求。”

    “可李将军却借此功劳,暗中散布谣言,这实在令人不得不为之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