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一愣,平时阮筝的声音婉约清雅,宛若山间的潺潺溪水,悠扬动听。

    厦顺,屋子里亮起一盏暖黄色的灯,床头处的,烛台形态。

    季弦迈步走过去,“我刚刚在楼下喝了一杯鲜奶圆子,觉得挺好喝的,就给你拿了一杯。”

    “谢谢。”

    阮筝撑着胳膊起来,季弦连忙放下杯子,帮她拿枕头垫在腰后,又小心翼翼将他扶起来,再把饮料给她。

    阮筝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但是季弦拿上来的,还是很给面子的喝了两三口。

    放下杯子,两人相视无言。

    灯虽然不是很亮,但能清楚看到她的轮廓,阮筝瘦了。

    瘦了很多。

    气色比之前还要憔悴,眼睛也红红的,肿肿的。

    想来是哭过的。

    季弦伸手握住她的,汲气,忽然道,“阮筝姐,你没错。”

    她说得突兀,温柔的语调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连带着眼神都十分坚毅。

    对,她就是想告诉她,这件事情,她没错,她不用自责和反省。

    阮筝那颗筑起城墙的心蓦地软了一角。

    明明两人还没开始聊,仅仅是对视了一眼,季弦就能用轻飘飘的三个字说进她的心坎中。

    她的自我怀疑里,就缺这样坚定的声音和答复,告诉她,她没错。

    错的不是她!

    阮筝其实挺压抑的,季弦给她打开了一个宣泄缺口,她忽然就有了想诉说的欲望,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季弦温声细语的安抚她,两人聊了很多,时间也长。

    隋宜估摸是想着难得季弦能在上面待那么久,两人肯定在说话,也没上去打扰,连晚饭时间都推迟了。

    阮筝诉说了这几年在靳家的委屈,说了在事业上的压力,以及黄玉莹背刺的感受等等。

    说到后面,早已泣不成声。

    季弦听着心里也惆怅得很。

    阮筝和靳承夜的感情毋庸置疑,也的确不像是做戏,靳承夜其实将她保护得很好了,只不过到底是家族,怎么也无法彻底避免。

    那些肮脏手段、排挤、嘲弄、挑拨总有防不住的。

    季弦能听出阮筝对这段婚姻的不舍和难过,可她没办法。

    靳承夜能力不差,港媒早传他手段毒辣,比他父亲青出于蓝胜于蓝,年纪轻轻现在已经掌管了整个港城的酒店行业,可耐不住上有父亲压着,三四个哥哥都比他大上两轮不止。

    下面最大的侄子都只和他相差四五岁,同样也是野心勃勃。

    想要在靳家取得一席之地,晚上睡觉都得有一只眼睛站岗。

    他同意离婚,对阮筝来说,亦是一种保护。

    尤其今年早就传出靳家这位年迈的家主身体有恙的消息。

    季弦听完这些,心里十分惆怅难过,她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等阮筝宣泄得差不多,又开始柔声安慰她。

    说完那些,也哭完一场,阮筝心里好受多了,“阿弦,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阮筝姐,你这就客套了,只要你想说,我随时都在,别什么都压在心里,有个人替你分担也是好的。”

    她知道阮筝现在需要时间整理和收拾自己的情绪,干脆起身道,“应该要吃饭了,我下去看看,等会上来叫你。”

    离开卧室,季弦长长舒了一口气。

    嫁入豪门,也不尽是幸福乐怀。

    她又想到自己和闻祁,刚好走到最后一梯中间的台阶,客厅的对话声隐隐约约传入她的耳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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