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锦昭想到陆长渊已经连着三晚都歇在甜水井巷了,再拖下去夜长梦多,今晚的确是最好的时机,“服侍我更衣吧!”

    落霞毫不意外,眼下他们的人手很多去了渭州。

    拓跋昱一旦弄出来,也唯有姑娘才能够制服,她服侍窦锦昭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领口衣摆处用胭脂红的丝线绣出绚丽的垂丝海棠,一张桃花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腰间一柄胭脂软剑贴身,身形如松,剑不出鞘,气势如虹。

    城外,磐庆大营中,白色的帐篷星罗棋布,一队队举着火把巡逻的士兵往来不绝,中军帐建在三尺高台上,大纛耸立在云霄,黑暗的夜空中,猎猎作响。

    大纛的顶端,悬着两个人,一人身轻如燕,一人威猛如虎,隐在黑暗里,两双如猎鹰般的眸子警惕地盯着下面。

    拓跋昱和他的侍卫被关押在点将台的左侧,两个硕大的四四方方的笼子,展露在明亮的篝火之下,周围的士兵来来回回,目光不离笼子左右。

    拓跋昱已经半死不活了,他歪在笼子里,盯着头顶的星空,耳朵猛地动了一下,听到了一点异动。

    嗖地一声,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拓跋昱猛地跳起来,在地上一滚,避开了要害,但肩上依然中了一箭,“窦妙锦,是不是你,你这个贱人!”

    “有刺客!”

    巡逻的士兵朝笼子聚拢,团团围住,其余的人已经机警地朝射箭的地方围了过去,几道人影踏着帐篷过来,落在了笼子的上方,与士兵展开肉搏。

    既然暗算不成,眼下就只有近身刺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拓跋昱活过今天晚上,否则,窦妙锦必然就暴露了。

    “我是西凉王世子,窦妙锦要杀我!”拓跋昱高声喊道,他在笼子里不断避开窦孟深刺进来的剑,显然,窦孟深抱了必杀之心。

    陆长渊的副将昌容跑了出来,提着剑加入了战斗,窦孟深的压力愈发大了,他没想到,一次暗杀,惊动会这么大。

    “主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身形如塔,力大无穷的大憨一手把着大纛,窦锦昭一只脚踩在他的肩上。

    窦锦昭垂眸看下面的战局,昌容和窦孟深已经缠斗在一起了,笼子附近两边人马战斗胶着,她低声道,“一会儿我冲过去砍翻笼子,你背起拓跋昱就狂奔,不用管我,我们在风夜听海会面。”

    她来的目的就是截胡,螳螂捕蝉,她只做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