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惊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迟钝了半晌,才伸出手,见鹿将一个锦囊拿过来放在他的掌心。

    “一百两银子。”

    陆长渊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敢置信,“才……一百两?”

    凌惊阑不说话,见鹿在一旁解释,“定国公,风夜听海定价,一来看消息的价值,二来也主要看我家公子的心情。”

    所以,你家公子这会儿心情是好,还是不好呢?

    陆长渊将一百两银票拿出来放在桌上,接过了锦囊。

    凌惊阑起身,“定国公,有任何事,明天再说,我困了!”

    他说完,慢条斯理地离开。

    陆长渊直接将锦囊打开,看到里头的消息,“西凉王世子拓跋昱”几个字,一口老血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喷了出来。

    一切都很合情合理,西凉王世子才值得胭脂剑出手,难道不是吗?

    他早该怀疑拓跋昱的身份,在胭脂剑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应该怀疑,只是,他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看到胭脂剑,她利落的身手,狠绝的招数,诡谲的身法,不输男人的果敢,连最起码的思考都不会了。

    “胭脂剑为什么要救拓跋昱?是谁让她去救的?”陆长渊只要想到,或许胭脂剑是看中了拓跋昱,烦躁得就想砍人。

    见鹿见陆长渊一副要发疯的样子,心说,难怪公子只卖了他一百两呢,这消息已经将定国公刺激得不行了。

    “这个,定国公,您如果想买消息,还是要走正常流程,这太晚了,我们这会儿要打烊了。”

    窦家,窦孟深像死狗一样被抬了回来,他面无血色,肋骨断了几根,丹田处阵阵绞痛,生不如死。

    窦毅看到自己骄傲的儿子成了这副鬼样子,震怒不已,“不是暗杀一个囚犯吗?大公子怎么会被伤成这样?”

    跟去的人都是死人吗?

    “是,是胭脂剑!”窦孟深一开口就是大口大口的血喷出来。

    他能够活着回来,真是祖坟冒青烟。

    “胭脂剑?胭脂剑怎么会蹚这浑水?”窦毅心头一惊。

    窦妙锦冲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去了大半条命的窦孟深,也是惊颤不已,“大哥他怎么会成这样了?大哥他没事吧?”

    前世,窦妙锦太知道窦孟深的本事了,老谋深算,算无遗策,阴狠歹毒,无人能及。

    窦夫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骂道,“要不是你,你大哥会被伤成这样?我怎么会养了你这样的东西?”

    窦妙锦抹着眼泪,“娘,我也不愿意大哥这样,大哥是我嫡亲的兄长。我知道要听娘的话,可是,国公爷那边,我也拒绝不了。都是窦家的女儿,凭什么姐姐就有那么好的命,我就不能有?

    我比姐姐差在哪里?当初要不是在庄子里过不下去了,我也不会走上那条歧路,娘,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窦夫人脸色很难看,“你把你哥哥害成这样不说,你还把整个窦家都拖下水吗?”

    窦妙锦眼眸低垂,眼中翻滚着恶意,同是双胞胎,她凭什么就什么都没有?

    下人来报,说“定国公来了,找二姑娘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