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长渊是你夫君,又是御赐的姻缘,除了你也没别的人可以操持得好了。”

    窦锦昭笑道,“母亲,我不怕受累,我就是怕坏了规矩,凡事要定个章程,我照着做就没问题。这聘礼该备多少,酒席开多少桌,是照着娶嫡妻的体面来,还是以纳小的规矩办,母亲,我年轻,身份又尴尬,实在是不好拿主意。”

    她还以为太夫人是真的把她当女儿看呢,不谈前世,这一年来,她尽心尽力为太夫人治病,调理身体,谁知,换来的就是现在这份心肠。

    窦锦昭和一干婆子媳妇丫鬟们一样站在地上,体面全无。

    秋水看得怒火中烧,主子是谁,竟然在这里被这老虔婆磋磨,简直是岂有此理!

    “比你当年成亲的时候稍减就行了。”

    “不知减多少?”

    “减个一成,总不能越过了你去。”太夫人扬了扬下巴,定国公府又不是拿不出银钱来,只减一成,是要让窦锦昭好好瞧瞧,做了人家的媳妇,就不要想着不受委屈。

    她今日,就是在坏定国公府的事。

    窦锦昭看在眼里,心头冷笑,“当日,国公爷来窦家下聘,聘礼是一万两银子,若是减一成的话,那这次的聘礼就要九千两银子,母亲,公中如今只剩下两千两银子,还要拿三百两银子出来还先前借的印子钱息钱,只剩下一千七。

    眼看就要做冬衣,又是一大笔开销,所以这聘礼,恐要母亲动用您的私房了!”

    她知道太夫人并没有多少私房钱,她过门之前,太夫人经常用私房钱贴补家用。

    陆长婷惊呼一声,“你说什么,你说我们没有冬服穿?窦锦昭,你还是不是人?你掌中馈这么久,公中亏空成这样,你就没有责任吗?”

    窦锦昭一抬手,她园中的丫鬟将一个檀木箱子抬了进来,“所有的账目都在这里,公中以前如何,现在如何,一查就清楚,我没有动过公中一两银子,我过门一年我的丫鬟,还有我,不曾领过府上一钱银子的月例。”

    太夫人一听,火冒三丈,“敢情你从过门就想到会有今天?锦昭,我自问对你不薄,这节骨眼上,你如此不识大体,简直是令我太失望了。”

    大房是庶出,一直跪舔二房,伯娘孙氏道,“锦昭,你嫁妆银子可不少啊,长渊娶的又不是别人,是你妹妹,你拿点银子出来当聘礼,横竖这肥水也没有流到外人田里去,何必这么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