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来,给太夫人开了一张方子,熬药服用过后,太夫人的症状轻了些,睡得很沉,陆长渊松了一口气。

    一大早,窦锦昭拿到了江太医的药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太夫人也活不了几天了。

    晌午过后,太夫人哮喘发作,性命垂危,陆长渊不敢再怠慢,亲自去请了吴太医前来,吴太医将药方一看,不住地跺脚,痛骂不已,“简直是耽误性命啊,怎么能够用麻黄呢?之前,窦夫人就说过,若用麻黄,就是前功尽弃了啊!”

    陆长渊当下板着脸,“吴太医,都到这份上了,您还扯上我夫人做什么?”

    吴太医哀叹一声,他也是听说陆长渊要娶平妻的事了,想来夫妻情分有限就不再多说。

    他只按照之前窦锦昭与他讨论的法子,为太夫人用了针后,改了一个药方,递给陆长渊,“如果还要下官来给太夫人治病,下官就要与窦夫人商量药方,下官医术不精,一个人不敢给太夫人用药。”

    听得这话,陆长渊生了几分怀疑,待将吴太医送走之后,他去了樨香院,窦锦昭正在写邀帖,是送给义阳伯夫人,为两家相亲的事做准备。

    她一手簪花小楷十分漂亮,字如其人,有着含蓄的洒脱。

    “吴太医说你懂医术,说这一年来,母亲的病就是你和他商量用药才慢慢好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医术?”陆长渊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窦锦昭将帖子交给秋水,让她递出去,这才用帕子擦了手,慢条斯理,“当初,我请吴太医为母亲诊治,吴太医说他医术不精,怕耽误了病情,我才说,若用药,我也会斟酌方子。

    大约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吴太医才敢用药。这与我懂不懂医术,没有关系。”

    陆长渊松了一口气,他带兵,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是窦锦昭真的懂医术就好。

    吴太医的方子止住了太夫人的哮喘,但对咳疾却没有多少疗效,天气越来越凉,她每天咳得喘不过气来,撕心裂肺,比起一年前,竟然有了恶化趋势。

    窦锦昭约了义阳伯夫人在大相国寺上香,她这边让陆长婷陪同,义阳伯夫人那边让刘璟护送,在大相国寺门口,两拨人一起遇上了窦妙锦。

    窦锦昭朝陆长婷看了一眼,陆长婷非常解恨,扬了扬下巴,对戳散这次议亲,非常有成就感。

    她听窦妙锦说过刘璟就是一个死读书的无用书生,她才不想嫁给刘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