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五郎不能骂太狠。

    连他写好的状纸,也因为肖卿言说不贬妻后,还搁在手里递不出去,简直让人恶心的可以。

    肖卿言没想到林家这样硬气,莫非林初九手上真有底牌?他更没想到的是,林初九在肖家的待遇这样差。

    但肖卿言又怎么可能诋毁自己的母亲而向着林家说话?

    “林家军户,林初九粗鄙没规矩,你还想她当家主母?肖府的脸面何在?再者、她祈福所修苦行,又要荣华享乐?恐怕对佛祖不敬吧?”

    “哈哈哈!好好好,我林家女儿不配为人,被肖家搓磨是活该!既然如此肖大少爷请吧,我妹妹不会跟你回去,至于名分你们随意。

    大不了一纸告到衙门,如今正是前线将领抢夺军功封官的时候,劝肖少爷还是悠着点为好,别欺人太甚。”

    林五朗扬了扬手中的状纸威胁道,林家是军户没错,可除了男子二十岁必须上战场这一项,其他与平民的待遇一样。

    就算他们是军奴,那也是皇家的奴,同样能告他肖府。

    肖卿言脸色一沉,没想到林五郎这样敏锐,在这种关键时候,肖府确实有些被动。

    而苏沫白最大的考量也正是因为封官之事,才没有跟林初九抢妻位。

    又或者,这是苏沫白哄肖卿言的借口,只是恋爱脑的男人意味不过来而已。

    正当两相僵持不下的时候,林家门外忽然闯进一队官兵,看那杀气腾腾的架势,显然是来者不善。

    “谁是林启文?”为首的官爷四十来岁,他将院里所有人都扫上一遍,眼里很快染上了然的神色。

    林五朗眉头紧皱,很是疑惑的问道,“在下林启文,官爷这是何意?”

    谁知,那官差一句废话没有,“有人指控你昨晚暗箭伤人,给我拿下。”

    “荒谬,我弟弟近日从未出门,何来的伤人一说?”林大朗拄着拐杖,挡到了林五郎面前。

    “正是,在下一向与人为善,从未主动发生过争执;再者出入军屯村都有记录,官爷不妨去查阅一二;

    最后,我手已废,如何去伤人?”林五朗扬起自己的右手,逻辑十分清晰明确,一点也不怯场。

    军屯村的男丁成年后都要上战场,朝廷怕这些人跑路,所以进出都要登记。

    “用你们教我做事?抓回去审问!”领队官差眼里闪过不屑之色,显然没把林家两兄弟放在眼里。

    看到林家人与贵公子对峙的样子,官差就更加肆无忌惮,直接用强的。

    林家兄弟脸色一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肖卿言还未打发走,现在又来难缠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