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剩虫鸣。

    抬棺到了灵棚,金花奶奶大松一口气,见我哭兮兮的说我被女尸掐了,她凝眉掰了我脖子查看。

    “青黑印。哼,阳禾,好在他出手了,否则今天也不知道葬谁了。”

    “…”

    所以那个他你早料到了?

    棺椁一下墓,我作了揖,就退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凑到金花奶奶身后问她:“所以那个他是谁啊?”

    金花奶奶点着香,头也不回:“天机不可泄露,运气好,他一生都不会再找你,运气不好,再见的时候,他可能就要你还债。”

    “总之,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我听得心头一阵咯噔,总觉得有什么复杂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棺椁下了墓穴,爷爷终于安然下葬。

    从那之后我果然安稳了不少,处理了爷爷的遗物,我留了他的抬棺笔记。

    原本亲属,女子,破伤,阴时出生都是抬棺禁忌,但爷爷死后煞气太重,我抬棺便是凶煞,凶煞克凶煞,这是金花婆婆走阴多年,自己摸索的,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太靠谱,下次还是不要相克了呜呜……

    丧葬队伍陆陆续续散了。

    我左肩阳火被吹灭了,难免会有邪祟惦记,金花奶奶就暂留我家,嘱咐我奶奶砍了些桃树枝挂在家门口,又让我每日房间贴着符,说直到红符上的血迹消失殆尽,就可以正常活动了。

    虽然有这些防邪祟的东西,但我总觉得晚上还是睡不踏实,就好像一直有双眼睛在暗中看着我,每次冷不丁起身寻找,又空无一物。

    如此持续到爷爷头七那天,奶奶和金花奶奶两人不知道在堂屋搞些什么,撒了一屋子草木灰,又早早的催促我回房间睡觉,我见这俩人也不愿同我多说,认命回房间睡觉了。

    咚咚咚——

    不近不远的敲门声传来。

    我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惊醒了,顾不得开灯,摸索着就下床去找奶奶。

    月光透过窗台缝隙打在陈旧的木门上,我伸手一推,吱呀一声。

    堂屋大门半敞,瞧着门前隐隐约约蹲着一个黑影,我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好半晌才咽了咽干燥的嗓子唤了句:“奶奶?”

    那身影骤然回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连带那身影猛的朝我撞来,我只觉身子猛然像被抽空了一般,飘飘悠悠起来。

    随即眼前就开始模糊,但依旧能瞧着金花奶奶和奶奶的身影忙里忙慌的从屋外奔进来,我原以为她们要来扶我,谁料她们竟直接穿过了我。

    我转身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另一个同我一模一样的人正双眼空洞,浑身僵硬的往神槛处走去,奶奶她们上前去拉,另一个我竟一掌将她们推飞了几米。

    奶奶倒在墙角呻吟,我瞬时浑身燥热,一股杀意无法抑制般在脑中弥漫,像是察觉到我,另一个我蓦然回头,一双布满黑瞳的双眸死寂的盯着我,她诡异的咧嘴笑着,我天灵盖一阵刺痛。

    叮——叮——

    清脆的玉铃声如同清泉般灌入我全身,燥热与刺痛逐渐消失,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被一股力量瞬间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