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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三万年前的镇岳宗弟子而言,这便已经是足够的理由。

    有一条战线他们这边,他们就必然要肩负起责任,将这条战线上的妖魔挡下来,不让它去影响正在鏖战的宗主。

    没有多话,他们各自拿起了分到的阵旗,继续布置着残缺的阵法。

    既然已经站到了修士的战场上,敌对的妖魔是不是妖王之宰已经不重要了。

    战场上唯有生死。生死之间,畏惧、逃避的情绪是最微不足道之物。若是没有这等觉悟,他们就连跟随宗主参加入门考核的资格都不会有。

    大敌当前,死战便是。战输战赢,不是他们该关心的。

    时间紧迫。

    岁影就在他们脚下若隐若现,不知道除了枯竭的灵脉,它真正在这个时代现身时,还会带来什么。

    秦符生手上不停,却突然从阵法的灵力流向之中察觉到了极其不协调之处。

    她抬眼,只见先前出言不逊的弟子那处阵法无人负责。

    师承自三万年前的古旧阵法上,压阵杆在灵气浓度变化之中轻颤、轰鸣,一个阵的消耗就比其他阵法加起来的消耗还要多。然而由于古时压阵杆不能定向传播灵气的问题,被它吸引走的灵气大多都朝着不需要的地方散溢开了,没有被引导至秦符生需要的方向上。

    秦符生回头,简要道:“大师兄。”

    聂回川无可奈何道:“知道了。”

    他往空缺的阵法走去:“回去之后,我定会把这里发生的事详细禀明师父。”

    本意是叫师父看看他的关门弟子如今已能独当一面。

    就是考虑到他一贯的形象,这话说得跟躺平被打扰后要跟家长告状似的。

    秦符生手上动作不停,阵旗与阵线都一一落到了正确的位置:“你要是真说了,师父揍不揍我说不准,但你一定会挨罚。”

    因为他危机关头还在躺平,不像是平涛阁的大师兄。

    聂回川走到空缺的大阵边,停住脚步,朝洞窟原住民的帐篷方向回头。

    先前因为质疑秦符生的弟子已经从那边过来了。

    自从岁影露面,他便察觉到了不对。等到秦符生一番话说完,其他弟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他也立即从安全的帐篷里朝这边赶来。

    他在聂回川身边站定,伸手,叫阵旗落在他手上,看着聂回川道:“这是我与镇岳宗诸位并肩的最后一战,让我自己来。”

    聂回川做了个请的手势,退开一步,看了看他的动作,还是上前拿起了阵旗:“其他人的进度都过半了。我这不是在帮你,是在帮大局。”

    那名弟子没有拒绝。

    他将应当废弃的压阵杆拔了起来,丢到了一边。

    打斗声从众人头顶上传来。

    染血的羽翼与一粒粒正在融化的眼球同时从上方飘落,赤红的剑芒与尖锐的狞笑轮番在洞窟四壁回荡。

    下方却越发寂静了。

    在阵线之间流转的灵光与地面上投射而出的异时代光影此起彼伏,相交辉映,无声而不显威能。

    最中间的阵法在秦符生手上变得细致而复杂了起来。

    它与周围所有阵法交错,编织成一张庞大的网络,以便在外围阵法受到无法抵御的冲击时形成缓冲。内部又分出几个不同的部分,以在对战时发挥不同的效果。

    以阵法本身的复杂程度,它更像是一位阵法宗师精心盘算几天设计出来的,而非像秦符生这般反手之间临战布置的。

    她完成阵法,垂手而立,忽然道:“这不够。”

    一听这话,帮着本时代弟子理阵旗的聂回川呼地一下抛下阵旗跑来了:“还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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