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便是一通指责。

    老修士刚忍完驴叫又要忍猫叫。

    他道:“是你自己要黏着她的。”

    灵猫如遭雷劈,赶紧舔顺了炸起来的毛,接着又毫不讲理地指责起了他来。

    老修士只得承认:“是了,我不该这么早就把阁主之位给她。风白阳,你见过我平涛阁数代风雨,便该清楚,我不过是一代庸才。我看不出那头驴能走多远,我所做的,只是让她所行之道上少点障碍。”

    话音刚落,就听某头驴子杵在他身后叫道:“那为什么之前师父还拦着我去西海办分坛?”

    老修士闭了闭眼,转过身。

    就见秦符生已经追到了他跟前,与他一同站在大殿门口。

    不光她追了过来,就连其余十一阁阁主都带着各自门下从前座赶到门前,眼里全是看戏的眼神。

    当代平涛阁辅佐长老,他那不幸染上几分驴气的师弟,更是道:“师兄归来,二话不说就把印信交给阿驴,还不与我等同席,是何意思?若是谁得罪了你,以你的气势早就追着打了上去。莫非你真被阿驴气老了不成?”

    老阁主斜了一眼秦符生:“我不想看到谁,你们心里是没数吗?若非做了阁主还被追着打太失脸面,我早拔剑了。”

    秦符生手里拿着印信,毫无自觉论证道:“师父,前面十五年为了这事你追着我劈,如今却突然把印信给我。这前后待遇就不像是给同一个人的。弟子想不清楚。”

    老阁主没好脸色道:“我给你印信,只是给你当前实力应有的待遇。下一代弟子超越老阁主时,老阁主给出印信的先例比比皆是。你是我弟子,我应当公正待你。这不见得我就待见你了。我也说了,要是你所作所为惹了众怒,门人告到我这里来,我打断你的腿。”

    这句话再度在大殿中炸起惊雷。

    他那半驴师弟道:“这头驴才入门多久?怎么就打得过你了?”

    入门更久的聂回川和海书铭到如今还被老阁主按着打,否则以海书铭的野心,多半早就逼着老阁主交出印信了,哪里还有阿驴的事。

    信息差了一重的其他宗门则翘首朝这边看了过来。

    一边看一边还议论道:“今天闹出这事的真是镇岳宗之驴?那就不奇怪了。”

    “别说今天闹出这事不奇怪,今后镇岳宗变成什么模样都不奇怪。”

    无数黑锅铺天盖地朝秦符生飞来。

    无论镇岳宗同门,还是其他宗门看热闹的,他们更愿意相信老阁主是偏爱那头驴遭了反噬,被驴蹶了脑袋,否则他人还活着,门下也有两位正常的弟子可选,却把印信交给驴,这算什么事?

    老阁主抱起灵猫,把它放在秦符生怀里,道:“惑言是你杀的,岁影是你斩的。两只三万年前的妖魔都是你除的。你为何认为,你的阁主之位是我无缘无故传给你的?”

    此话一出,大殿里安静了大半。

    不是所有人都清楚惑言和岁影是什么。

    他们又不是镇岳宗巡视海域的平涛阁。

    但所有人都清楚三万年前的妖魔是什么概念。

    那是生于灵气充沛时代的祖师都不能斩杀的妖魔,故而封入海中换取一时安宁。

    封印三万年,妖魔年年衰弱,天地间的灵脉也在同步衰弱。当年祖师们拿不下的妖魔,放在今时今日,他们这群后人多半也拿不下。

    便是老阁主也不认为自己能对付能力那等邪异的妖魔。

    但是,这头驴把最难斩的妖魔斩了。

    的确无人再能说她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