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将我母亲扶正,那井家嫡系一脉迟早大权旁落,隐患无穷。

    既然如此,我也是嫡系,那不就好了?

    所以我亲生母亲死了,随后与你们有了同一个母亲,甚至因为我,五哥,四哥,本来无法接触修行,但为了我名义上也能修行,也一同给予了修行资格。

    外人都笑我们井家,家族不大,养的修行者不少,迟早会闹出事来……

    可谁知道这些内情呢?”

    听完井蝉的话。

    井望身子一晃,苦涩无力道:“你都知道了,是,我父亲,嫡系一脉确实有错在先,但顶多是负了你亲母,对你,问心无愧。”

    井蝉低下头,掌心浮现一丝木纹,低声呢喃道:“我睁眼时便能懂人言,一岁不到,便通人情世故,母亲死时,我躺在一旁拍掌嬉笑,父亲以为我还小不懂,但怎会料到,我才一岁,什么都明白。”

    井望:“天生圣者,竟如此……妖孽。”

    “呵呵。”井蝉掌心的木纹已然朝着全身蔓延开来,他冷笑一声,说道:“自那以后,我便明白,这井家,家规如笼,家人如虎,这世道亦是如此,处处是笼,处处有虎……

    大哥,你可明白,我对你们没有恨,也无仇怨,只是因为……四哥五哥,影响我变强了,他们死了,资粮便会落到我头上,我要变强,我不想如母亲那般,囚于牢中,死于虎口。”

    井望呆呆的看着他,道:“十数载相处,无一丝兄弟之情能留在你心中?”

    “……”

    井蝉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家大哥,身体缓缓拔高,变形,逐渐化作一株巨树,散发着恐怖的灵力波动。

    噗嗤。

    突然浮现的枝杈贯穿了井望的四肢百骸,将其串在半空中。

    “六弟……”井望没有还手,他死死的看着井蝉,呕血亦撑着说下去,“是大哥,咳,无,无用……当年,当年我若能,护住你母亲,当年若能劝阻父亲,都是,大哥的,错……不要再,再错下去了……”

    井蝉呆呆地看着失去气息的井望,对方的眼神充满悲哀,肉体被残酷贯穿的痛苦,也似乎不及其灵魂深处的痛楚丝毫。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内心中种下,但却无法从扭曲的土壤中发芽。

    这时。

    远处传来一声爆喝。

    “何方,什么?异变树人?!快撤!!!”

    附近的井家人发现异样。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强大的巨型树人就是井蝉,只是在确认树人存在的第一时间开始撤退。

    井蝉从迷茫中回过神来,看着匆匆忙忙逃离的井家人,眼神恢复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