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着黑奴般的生活。

    支脉出生的段雄清楚这一点,所以话说不下去。

    下面肯定出问题了,无论怎么出的问题,自己这个负责人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他又心有怨气。

    我确实不管事,那你们管事了吗?

    平时吃香喝辣,锦衣玉食,内城一宅就是几十年,也没见你们平日多关心百姓疾苦,现在百姓揭竿而起了,才知道抓着咱一顿咆哮。

    段雄不知道为何,听着九天之声的呜咽呼号声,怨怼的情绪一波一波自心底浮现,只觉得平日里遭受的大大小小各种不如意,都分外清晰。

    “家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该拿出个章程才是。”

    “树人虽不足为虑,但若冲击外城,必定死伤无数……青囊宗那边,可真不好交代了。”

    “请家主派出族兵斩杀树人,再好好赈济剩下灾民。”

    族中骨干站出来,对问题提出切实建议。

    虽然平时内斗的厉害。

    但不久前已经完成了一波内部洗牌,此时的段家正处于比较健康的状态中。

    段德深吸口气,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古怪。

    “诸位所言有理,段言,伱去将族内大阵开启,段福,去宝库取来静心宝物,此风声蹊跷,似能影响人心。”

    “是。”

    “段烈,段飞,一个时辰内出城,如今南北两边树人众多,由应家往南,我等向北,调遣三千族兵,务必镇压!”

    “是!”

    ……

    杨家昔日驻地。

    此时已经是井家在此驻扎,井家老太爷早早去了,而今修行者只有三代人,爷爷辈一个,父辈一个即当前井家家主,最后是新一代硕果仅存的两人,井富与井蝉。

    四名修行者,占了这么大一块地盘,他们在无法继续扩张后,便在这里立下新的家业。

    天际出现异象。

    井蝉第一个察觉,站了出来,望着天空,神色古怪。

    “六弟。”老三井富小心翼翼的出声。

    而今的井家。

    能够做主的,既不是年事已高的爷爷,也不是中间的家主,而是这个最为年幼的井蝉。

    井家之所以能被赶出来,还能占据一席之地,靠的便是井蝉一人。

    刀枪不入,力贯千钧……都是他身上的标签。

    但仅凭能打,还不够。

    屠家灭门,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等等,才是众人真正臣服与恐惧的理由。

    如今安宁府修行界,内城之外三大势力,井家能主导其中之一,完全是井蝉一人凭本事打出来的。

    井蝉看着明显害怕自己的三哥,内心浮现又难受又愉悦的扭曲快感。

    “何事?”

    “无,无事。”

    “三哥,你觉得,井家有今日基业,便够了吗?”

    “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井蝉豁然起身,周身升腾着浓烈的煞气,明明小小的个子与瘦小的身躯,却散发出地狱中爬出的厉鬼般恐怖气息。

    他赤着脚,朝着府城方向走去。

    井富追出去,喊道:“六,六弟,你去哪里!”

    “去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