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来,询问起在陆府上的琐事。

    她知晓,女儿低嫁着实是委屈了,婚后更是在婆家做丫鬟似的伺候,早就没了闺阁里的灵动。

    当初陆砚修求娶,王氏本不愿意,他虽在堂前发誓要迎娶阿荷,但眼神飘忽,隐隐透露出不坚定。

    只是现在木已成舟,再后悔也没用了。

    赵婉蓉让陆砚修带着孩子们出去院子里玩,趁着他不在,问起苏荷人人皆传的陆府外室,也想求证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荷知道这一日终究要来临,藏着掖着始终不行。母亲嫂嫂都是好商量的人,或许能帮助她顺利和离。

    “我与陆砚修,许是要和离了。”

    王氏瞳孔微睁,紧握住苏荷的手不确信道:“你可知,和离之后是什么后果?”

    纵使苏荷还年轻,凭着惊绝的容貌可以让京中男儿为之赴汤蹈火,可她终究是陆府和离出府的女子,在名声上已然是矮了一大截!

    “胡闹!”

    未等王氏作出回答,堂外一声训斥让苏荷心上一抖。

    父亲苏荣海站在台阶上,缓步走至堂内,威严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再次开口训道:“既嫁作人妇,只需恪尽职守,履行本责!旁的事,勿要再提!”

    “父亲有所不知,陆砚修实非良人。我嫁进陆府三年,他照养外室三年,外室携儿女登堂入室,我实在不愿与旁人共侍一夫,所以才提出和离。”

    苏荷双眼泛红,满目含泪,紧蹙的眉头凝着破碎与绝望。

    她如何不知和离后的情形?如果真的跟前世一样重蹈覆辙,简直是比让她死还要难受百倍!

    王氏听闻女儿声声泣泪,当即变了神色,颤巍巍的问:“陆砚修他真的……”

    外头那些传闻原来都是真的?

    “自古以来三妻四妾,从来都不是什么稀奇事!陆府无人主中馈,你既身为主母,应当做出表率!此事,日后休要再提!”

    苏荷作为苏荣海最疼爱的小女儿,即使是捧在手掌心长大,也不能容许她胡作非为。

    京中也有不少和离过的贵妇,可背地里戳她们脊梁骨的也不少。

    苏荣海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被一些偏见驳论的人指指点点,故而不同意和离!

    “父亲!此事我意已决,您休要再劝说了!”

    苏荷回过头,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哭腔。

    这是她第一次忤逆苏荣海,一想到日后要还要跟陆砚修相处,胃里就会泛起强烈的恶心。

    眼神一动,发现在苏荣海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今日的陆淮鹤头戴幞帽,身穿深蓝色的官服,腰间挂着官牌和一枚如意玉佩。

    此刻的他平静望着苏荷,眼中清淡,思绪纷飞,内心早已乱作一团。

    碍于陆淮鹤在场,苏荣海脸色黑沉,敛眸一凛,嘴唇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他先开了口。

    “苏小姐秀外慧中,淑德俱佳。想必京中男儿趋之若鹜,犯不着忧郁度日。姻缘这东西,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