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城,青云将马车停在路边上,听着里面的聒噪,从车上取出一个棒槌,对着陆知礼敲了下去。

    “唠叨。”

    青云将棒槌扔下,擦了擦手,转身回去继续驾着马车赶路。

    等到天黑,陆知礼悠悠转醒,摸着发疼的后脑勺,从麻袋里爬了出来。

    眼前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和尿壶,左侧的角落里放着一堆干货食物。

    陆知礼连忙跑到门口想要出去,却发现外面被人上了锁,屋子里也没有可以出逃的工具。

    他迷惘又懊恼的坐在地上,仔细思索着今日的来龙去脉。

    前几日他因想与郭家拉近关系,便将陆家跟长公主有关的尘封已久的秘事告诉了他们,以求获得信任。

    今日正好是与郭家约定的日子,陆知礼在得知郭家派人约在巷尾时,有过一分疑虑,但很快又打消了。没曾想竟然还会被绑架?

    既然绑架之人用了假身份,那么真的郭家人是否还在等着他?

    陆知礼思来想去,觉得不能错过靠近郭家这样的大好机会。

    于是打算用力将房门撞开,连续撞了三十几下,只听得外面一声锁声落地,陆知礼着急忙慌的推开门,不料又是一脚直直朝脸上而来。

    陆知礼瞬间倒地。

    蒙着面的青云从地上捡起锁把,默默的栓了回去。

    长公主府。

    苏荷刚与长公主用过晚饭,就收到了陆淮鹤的来信。

    信使一路快马加鞭送到,微凉的书信上似乎还有几分凛冽的寒气。

    信中大致描述了一下陆淮鹤在路上的所见所闻,还有水患过后当地的人文事故。正如苏荷所言不错,确实有少数地区感染了瘟疫,寒冬腊月,民不聊生。

    在信的结尾处,还有一句话。

    「一切都好,阿荷勿念。」

    阿荷,勿念。

    熟悉的笔锋,熟悉的字迹。

    苏荷捧着信纸望着这八个字,耳畔似乎能清晰的听见他喟叹的语气。

    数九寒天,一路艰险,他闭口不谈。

    京中都已经虎视眈眈,更何况他的身边?

    “都说这儿啊娶了妻,就忘了娘。你们瞧瞧,信上可曾挂念过本宫?”

    昭阳真觉得自己养了个好大儿。

    难道不知道他老子娘也惦念着吗?

    苏荷的眼眶都已经泛红,又因这句话笑了起来,她忙为陆淮鹤开解:“夫君离开之前,曾让我好好侍奉母亲,既然已经叮嘱过我,也就不用在信纸中说了。”

    “是么?”昭阳半笑着眯眼。

    她儿子什么性情自己还不清楚吗?

    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番话。

    倒是苏荷,有这份心为他开解,还为自己添了脸面,算是有心。

    唐嬷嬷见她们俩婆媳关系不错,干脆一拍手笑道:“既然收到了大人的来信,少夫人也给他回一封?不如就将怀孕的事情告诉大人,也好让他在千里之外沾沾喜气……”

    “不可!”

    “不行!”

    苏荷与昭阳几乎是异口同声。

    唐嬷嬷被她们俩吓着了,颤着声音问:“为……为什么?”

    大人都是三十岁的人了,少夫人怀了孩子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