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卤猪肘子刚呈上桌,陆砚修像闻着味儿似的赶来了。

    他阴沉着脸,一进房门就将眼神落在饭桌上,最后再看向一脸茫然的苏荷,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不亏待自己!”

    裴夏见自家小姐被他一问,恐怕又没什么胃口,当下也不想给这位姑爷什么好脸色:“咱们小姐多年来操劳府中大小事情,只要一空闲就会去悠然居照顾大夫人,功劳没有,也有苦劳!姑爷却是连一块猪肘子要训斥,叫苏家的人知晓了,恐怕还要怀疑小姐在陆家过的什么凄苦日子?”

    裴夏从小伺候苏荷,虽是家生子,但跟着苏荷从没受过委屈,免不了为她抱不平。

    这番话却无故惹到了陆砚修,生气的将桌上的饭菜掀翻在地,亮澄澄的肘子也掉在地上沾了灰尘。

    苏荷拧眉,不懂他在发什么疯。

    “萋萋为陆府延续血脉,功不可没!你倒好,仗着主母的身份,给她使绊子!竟安排些腌臜没油荤的菜叶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倘若你不想当这个主母,我随时可以换人来做,不是非你不可!”

    陆砚修发了好大一通火,指着苏荷恨不得拎着她去听玉轩看看,那满桌的菜叶子还不如拿去喂狗!

    “你真当我想做陆府的主母吗?”

    苏荷缓缓问了句,冷冽的眸子透露着一股寒意,幽幽看向陆砚修不禁让他心头一颤。

    “倘若不是婆母瘫痪在床,无法执事、老夫人年迈,没有精力!你真的觉得我可以主管陆府上下?夫君莫不是真以为那是多好的差事吧?自我管事第一年开始,库房空虚,我前前后后贴了多少嫁妆?补了多少空洞?夫君宴请官员的银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多年来我战战兢兢,小心行事,今日却因一块肘子招来夫君的嫌弃!”

    “若不是你昨日找朱管家要了一笔钱款交给柳妹妹,今日府上何以至此?”

    陆砚修立马反驳:“我只是奖励了萋萋五十银两而已!那是她应得的!”

    苏荷讥笑:“你这两年的俸禄有七成都拿去照养柳萋萋三人,怎么不想想府上是否需要开销?还是说,你觉得府上有我的嫁妆,没钱了我自会补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