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是再也绷不住。

    “呜呜呜呜,殿下啊,都没啦,老夫有罪,老夫有罪啊呜呜呜!”

    “十万人呐,眼下河曲县的河道都还没有挖好,就全都没了,呜呜呜呜,殿下,是我无能,没有管好这些人啊。”

    “耽误了殿下您的大事......”

    长孙无忌哭嚎凄惨,那模样,若是不听他说话的人,还以为他是在给这些造反失败的人流泪。

    “都怪老夫着急,不应该发那些铁器的,不该的啊,呜呜呜.....”

    李承乾叹息一声,空气中已然弥漫开来的焦臭味,让他感觉也有些生理不适。

    但此刻被一双双眼睛看着,他也只能强压下腹内的翻江倒海。

    听到长孙无忌自责的声音。

    不由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舅舅不必这般自责,几个河段集体在同一日发生此等恶事,定是有奸人从中勾连,发放铁器只是一个契机,在并州新军结束训练之前,这边的暴乱就已然是必然......”

    他叹息一声。

    “也怪孤,终究是太仁慈了,若是当日就将这些佛门恶僧,尽数根除,何至于此。”

    长孙无忌闻言,眼泪却是流的更凶了。

    这段时间,他几乎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黄河水利工程之中。

    甚至于那句“下半辈子,甚至整个长孙家都和黄河杠上了”,也并非戏言。

    “殿下,这可是十万人呐,用好了能修建多少的工程,都怪老夫,这......呜呜呜”

    李承乾听着对方的哭声,只感觉一阵心烦。

    “好啦好啦,不就是十万人吗?!”

    “他们胆敢谋反暴动,那就死不足惜!你哭什么?孤又没有说要砍了你!”

    “不就是没有了十万劳工吗?孤给你调五十万!眼下全国各地还有多少犯了事的僧尼,还有多少被关在监牢里的死刑犯!”

    “你还担心没人修河道?你哭什么!”

    他一把拉过对方的衣领,看着脸上还沾满灰尘,头发凌乱披散,泪涕横流的长孙无忌。

    心中竟也是一时间,无法将对方,和那历史上的唐初权臣长孙无忌联系在一起。

    “如今暴动平定,还哭什么哭,来,给孤笑一个!”

    长孙无忌扯了扯嘴角。

    露出的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随着洼地之中最后一个佛门恶僧倒下,李承乾站起身。

    “今日之后,这河道挖掘至少要停工半月多了,在此期间.....赵国公。”

    “老臣在!”

    李承乾声音冰冷:“孤会让锦衣卫协助你,由你主持,彻查此事!”

    “不管是长安,还是并州道,乃至是整个大唐,若有谁牵连其中者,皇亲国戚,将相国侯,尽管缉拿!”

    长孙无忌瞬间擦去脸上狼狈的泪水,带着浓浓的怨愤和恨意,咬牙拱手。

    “太子殿下放心,老臣这一次.....绝对不会让这些乱臣贼子好过!”

    一旁。

    房遗爱等几个身处并州新军中,担任军官的长安二代,看着此刻完全就像是一个疯子的长孙无忌,不由得心头暗暗倒吸凉气。

    这要是哪一家倒霉的落在如今这位赵国公的手里。

    有着当今太子殿下的支持......怕是当今圣上,都无法阻拦吧?

    一场行动迅速的暴动镇压。

    在长孙无忌这边当机立断的直接下死手,以及各个河道值守唐军奋力搏杀的作用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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