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环佩,眉心一点朱砂极为标志。

    陡然见了生人,他展开掌中檀香扇,遮了下半张脸,桃花眼里慌而不急,虚虚点头,一旋身往后走,掀开竹帘,进了后院。

    留下满室幽香。

    当得起“年少色美”四字。

    谢星珩有紧要事,被惊艳到也就一刹那。

    只是这阵幽香十分克他,把他身上的臭气十倍百倍的激发。

    他刚往前一步,店伙计就睁大眼睛,屏住呼吸。

    柜前另一书生倒是和善,目光落到谢星珩的书上,温声问道:“兄台是枫江人?”

    谢星珩跟他们保持距离,人是落魄的,脸蛋是俊美的,气质是大方得体的,不为现有处境窘迫难当,也不为要卖书而难以启齿,还想“宰”这个看起来有钱心善的读书人。

    “对,家里断粮了,我来问问这里收不收旧书。”

    他拿了常见的启蒙书籍和诗集游记。

    另有原身下了苦功,东拼西凑,在同窗那里薅羊毛,一篇篇抄录下来的大家文章。其中不乏当朝翰林的佳作,于科举大有益处。

    嗯,是原身一笔笔抄录的。

    谢星珩是穿越来的现代人。

    店伙计见这书没书名,扔到一边。其他书折旧算。

    “这些都是书斋常备的书,我们收手抄本是八钱银子一本,你这些都旧了,有破损,边缘都有泡水的痕迹,还有笔迹……”

    店伙计看一眼谢星珩,秀才的衣服好认,他话锋一转,“秀才公的笔记是好东西,我也不压狠了,几本保存好的,算七钱银子一本,其他六钱一本。”

    谢星珩了解过,一分银子算七个铜板,一钱就是七十个。

    在大启朝,一两是七百文。

    总体银子比铜板保值,偶有一两换八百文钱的时候。

    他带来了五本书,一本不收,两本七钱,两本六钱,能换一千八百二十文,折合二两六钱。

    银子的消费力很足。

    谢星珩点头,“行。”

    他俩生意做完,旁观的书生放下无名书籍,问谢星珩:“这本书你打算怎么卖?”

    谢星珩心里有了数,比了个巴掌。

    店伙计问:“五钱?”

    他望向那书生,“大少爷,这书走账上,我一起结算吗?”

    谢星珩提高了嗓门:“五两!”

    店伙计:“……”

    江致微低笑,“很合理的价格,书虽旧,心思不易。招顺,给钱。”

    谢星珩自来熟,今天没空客套,说了些书生间的商业夸夸,问他哪里有医馆,道谢后把点数完的银子装竹筒里,挂脖子上抱着出门去。

    江致微跟招顺说:“这本书找人抄录一遍给我。”

    后院里,江知与一杯茶喝完,见堂兄没过来,绕出门去,在天井踱步。

    等江致微进来,他忙迎过去。

    “堂哥,我们走吧,父亲还等着。”

    京都来信,府上派人到铺子里叫江知与回府。

    他听说还要叫江致微回去商量事,便顺路过来,跟人一起。

    近日城内人员混杂,街道拥堵,轿子都走不开,他们出街都是步行。

    江知与再次用折扇遮脸,眼睛四处观望。

    他过了十三岁后,开始学掌家管铺面,为嫁人做准备。

    在京里当官的三叔说会给他相看一门好亲事,要家里好好培养他。

    现在虽说能时不时去铺子里看帐玩会儿,到外面闲逛却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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