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是听说狗崽叫“谢公子”都会乐呵呵的人。

    喜娘嘴角僵了下,继续笑道:“模样也是一顶一的俊俏,不是我吹,十里八乡多少人都是我打眼瞧过的,他真真是一表人才,貌若潘安!”

    江知与很认同。

    他偏过头,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看我跟他配不配?”

    喜娘:“……”

    醉话吧。

    谁家好哥儿这样讲话。

    “配!配!你们顶顶配!”

    她继续夸:“他脾性也好,没其他书生的傲劲,说话也好听!”

    江知与眼露笑意,“那你去教他,他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喜娘:“……”

    不想说话。

    几步路的功夫,到了江知与的听风轩。

    里边有四个小厮在喜房外候着,见江知与过来,离门近的来宝小跑过来,听吩咐敲开了喜房的门。

    喜娘给江知与行了个万福礼,朝门里走。

    江知与看见坐桌边的谢星珩起身迎来。

    他作状元打扮,圆领红袍乌纱帽,帽侧簪花,金玉两全。

    人生得白净,眼如点漆,双眸狭长有神。红烛在他脸颊飞红,更衬得他面如冠玉。

    喜娘掩嘴说了句话,谢星珩微愣,朝门外看来。

    今夜星月无光,院内只有廊下的两只红灯笼照明。

    江知与站原地,离房门七八步远,五官被夜色模糊,置身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从他的角度,却把谢星珩看得明明白白。

    明澈双眸倏地一亮,眼睫眨动间,尽是兴味盎然的微波。

    他感到有趣。

    这个认知让江知与心脏怦怦乱跳。

    他往前走,坐门外台阶上醒神。

    夏夜里蚊子多,熏香也有漏网之鱼。

    他打蚊子也打自己,加快了清醒的速度,理性战胜余醉,慌慌忙忙起身去拦。

    已经迟了。

    喜娘正好出来,与他面对面望着好不尴尬。

    江知与故作镇定,桃花眼都给惊吓提溜圆了。

    他侧身让步,放喜娘离开。

    谢星珩倚着门框,打趣他:“夫君好客气,来都来了,怎么不一起听?”

    江知与硬着头皮进房间。

    随着他的靠近,谢星珩的姿态发生了变化。

    从规矩站姿,变得散漫无骨,双手环胸倚在门边,目光直直看向江知与,嘴巴伶俐。

    “我剥完了花生桂圆,给红枣去了核,给莲子去了芯,你才想起来我还在房里等你。”

    江知与一听他说话就想笑,“那你吃了吗?”

    谢星珩握住他手腕,把他带到自己身侧,关上了房门,阻隔了外边瞧热闹的视线。

    “吃了几颗,味道还不错,要尝尝吗?”

    真的没有生气。

    江知与垂眸,遮掩羞赧。

    “不吃。我不是故意让喜娘来的。”

    他乖乖被牵着,坐到了桌边。

    这间卧房分为内外两间,用一扇素面玉兰图屏风隔开。

    外间圆桌小,将将放下两张圆凳。

    桌上铺了锦绣鸳鸯图样的绣布,正中间一盏并蒂莲烛台,点着双喜红烛。

    以烛台为中线,划分了四个区域。

    东南角上,叠放着四个竹编小框,最顶上的是去核的红枣。这是谢星珩今晚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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