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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传来妙霞中气十足的声音:“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要打扫干净。”

    “你没吃饭吗?这里还有灰,我家主儿每日都要在这里晒太阳,这里的树枝也要修剪一番,莫要把日头挡完了。”

    “你还敢瞪我?还当自己是章修容吗?你现在是罪奴,罪奴懂不懂?!别给我摆主子谱,干不好活可没饭吃。”

    颇有些恶奴的意味了。

    沈时鸢搭了件外衫在肩上,也用不到妙霞伺候,估摸着她的起床时间,架子上放好了一盆热水。

    净面过后,她推门而出。

    “妙霞。”

    “主儿,您醒啦!小李子给咱们拿早膳去了,您先坐着。”

    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沈时鸢!”

    身体本来就不好,时不时吐两口血的章欣被折磨了一上午了,见了沈时鸢便将扫把扔到她面前:“我父亲的官职在你父亲之上,你居然让你的丫鬟这般折辱我,难道……”

    “掌嘴!”

    “啪!”

    章欣被一巴掌打蒙了,而打她的人,还只是沈时鸢的贱婢:“沈时鸢,你……”

    “再打。”

    沈时鸢打了个哈欠,扭了扭脖子,轻描淡写道:“等这罪奴什么时候学会行礼,什么时候学会如何跟本小主说话再停。”

    “啪!啪!啪……”妙霞已经看章欣不爽很久了,如今得了自家主子的吩咐,撸起袖子就左右开弓:“让你骂我家主子!”

    “让你给我家主子下毒!”

    “让你算计我家主子!”

    在这期间,小李子已经提着早膳回来了,给章欣的,依旧是一碗白粥。

    沈时鸢喝了小半碗燕窝,喉咙就隐隐作痛,摇了摇头不肯再吃了。

    她吃剩的也不会浪费,都会进小李子和妙霞的肚子。

    米黄色的燕窝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妙霞的手顿了顿,章欣才有了喘息的机会,虚弱道:“奴婢、奴婢见过宸选侍。”

    再打下去,她没被一丈红毒死,就被妙霞打死了。

    嘴角火辣辣的疼,始终消散不了,最终她吐了一大口鲜血,还是黑红色的。

    实在是惨。

    婉顺仪和乔嫔来的时候,就被这凶残的画面吓得都挪不动步了。

    “你!”

    乔嫔反应过来之后,拉着婉顺仪小跑上前:“宸选侍好大的威风,都被陛下禁足了,还敢如此行凶,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治你的罪吗?”

    沈时鸢本来是坐在树下,一边用膳一边欣赏章欣的惨状,这二人一来,她马上虚弱的在贵妃椅上:“二位姐姐见谅,嫔妾身子还很虚弱,就不给二位姐姐行礼了,想来姐姐们宅心仁厚,是不会怪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