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下心神,“小的是想问问东家,今年秋收的租子要怎么收。”

    昨日听说东家发了高热,张木桥还以为今年租子要耽误一段时间才能交。吃完午饭后,他去了主院那边问问情况,才知道东家已经醒了。

    只是主院里的小厮丫鬟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一路问到门房,才晓得人出去了。

    张木桥二话没说就出来寻人。租子早点交,佃户们心里也能早点踏实。

    说起佃户交租这事,云怀瑾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的计划,随后神情变得有些难看。

    张木桥见云怀瑾变脸,心头一跳,知道秋收的租子怕是又要涨。

    他张口有心要劝,再涨下去,佃户到手的那点粮食,还不如去开荒山地得的粮多呢,何必要种云庄的良田?

    “降到五成租子吧。”

    “东家,可不能再涨租子了。”

    二人同时张口,张木桥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降到五成?”张木桥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嗯。”云怀瑾眉心皱着,像是很不情愿。

    张木桥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了些笑意,他们云庄的租子本来就是收五成的。后来三年时间里涨到了七成。

    现在能回到原来的五成租子,张木桥替佃户们感到高兴。

    只是,张木桥脸上的笑意很快淡了下去。不是他谨慎,实在是他们这个东家,性子实在太怪。

    万一这次就是第一拿租子的事来哄人高兴,最后不仅不降还涨呢?

    “东家此番怎降了这许多?要我说,不涨就成了。”张木桥没问的太直白,而是以一种完全站在庄子这边,替云怀瑾考虑的样子来说。

    云怀瑾也有原身的记忆,对于张木桥的反应他也明白原因。八成也是怕逗他玩,最后真应了,佃户们反而更糟。

    他装模作样的盯着张木桥看,问他,“你真这么想的?”

    张木桥点头,他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知道,东家不可能真那么好心降回五成租子。不涨那都是大发慈悲了。

    云怀瑾闻言,神色又突然变得有些凝重的说:“看在你是真站在我这边的份上,也不妨告诉你原因。”

    张木桥还是头一次见东家这表情,心里更摸不透眼前人在想什么。

    他只能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云怀瑾打了一遍腹稿,接着对张木桥道:“雍京前段时间来的信,里面内容不是太好。”

    雍京云家于半月前确实给原身送了信,里面的内容是警告原身不准出江州的,这信年年都送一次。

    原身年年看完这信也都要发一次疯,发疯了揍云初。云怀瑾眉心紧锁的按下脑海中冒出来的可怕记忆。

    张木桥也是知道雍京半月前来了信,但他不知道信里内容。这还是东家头一次说雍京那边的事。

    他没敢插嘴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

    云怀瑾脸色越发的难看,搞的一直揣摩他神色的张木桥心里都跟着直打鼓。

    “信里说宫里的钦天监夜观星象,测出了北方于春恐有大旱,叫我做好准备。”

    嗬!大旱!

    张木桥眼都瞪圆了,对于云怀瑾的话,他那是一点也没怀疑。那可是皇宫里的大官算出来的,是雍京的大官送来的消息,哪能有假?

    云怀瑾见张木桥老实巴交的,一听就信了他的话,有些庆幸这人是丰水县本地人,一辈子也没出过丰水县。

    他一家本是云庄的长工,虽说不是死契的奴隶,但长工的活契年限,也长的叫人心慌。

    他能做云庄管家,也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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