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实,实在抱歉,姑娘,没没事吧。”

    楼下传来男子磕磕绊绊,即含歉意,又满是窘迫的声音。

    叶南容余光看到是那人不当心撞落了女子的帷帽。

    女子弯腰捡起帷帽,一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庞尽数映入他眼中,原本无波的眼眸倏然抬起。

    一旁懒散倚靠的高怀瑾更是坐直身体,一眼不错的盯着楼下的人,眼里满是惊艳。

    来不及等他细看,女子已经将帷帽重新戴上。

    “那是哪家闺秀?”

    高怀瑾口中是难掩的兴致,扭头就要与叶南容说道说道,却见他压眉心,分明不虞。

    “你认识?”高怀瑾脑子素来转得快,再看一眼叶南容不对劲的神色,恍然大悟:“该不会就是你新过门的夫人!”

    答案不言而喻,叶南容蹙眉盯着人群中被众人围视的妻子,那些人的眼里明晃晃的全是惊艳,他知道妻子有多美,却没想过会让这么多男人移不开眼睛。

    高怀瑾虽然称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绝不会把心思动到朋友妻子的身上,暗自遗憾的叹了声,对一言不发的叶南容道:“她大约是来此给你押绸花的吧。”

    果然,叶南容看到妻子来到押绸花的桌前,拿起一捧挂到了一块写有考生名字的名牌下。

    他拧紧的眉目松了几分,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高怀瑾见不得他这不解风情的古板样子,“你娶了这么个天仙似的夫人,也舍得把人冷落了?”

    他这话即替凝烟不值,更多的是不能置信。

    高怀瑾话里那点子怜惜的意味,让叶南容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不舒服,“红颜枯骨,心意相合难道不是更重要么。”

    “你是真君子。”高怀瑾话都说得有几分咬牙切齿,“那么清高别往贡院走,去蚕室。(1)”

    叶南容一言不发,也没什么可解释,他不认为自己是会沉溺女色之人,更从心里唾弃。

    他再次把目光放到人群中那抹倩影上,她是他的妻子,他看顾着她,理所应当。

    凝烟被人围挤的不舒服,挂上绸花就准备离开,却在一排名牌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宝杏,你看。”她指着名牌轻声说。

    宝杏被挤在后头,探头张望半天才瞧见,惊喜道:“那不是陆公子的名字吗!”

    “嗯。”

    凝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怎么忘了,陆二哥哥,也是要参加今年春闱的。

    宝杏兴奋的说,“看样子陆公子也在榜上,他可是乡试的解元呢!”

    不断还有人来押绸花,凝烟拉住宝杏的手,“先出去吧。”

    一直到主仆两离开悦来楼,叶南容那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锁起的眉头,才得以舒展。

    凝烟这趟出来,本是替顾氏去福瑞轩取府上的夏衣,路过得知有还有押绸花的事,这才进的悦来楼,因为耽搁了些功夫,取了衣裳赶紧就回了府。

    宝荔候在前院,见凝烟回来,赶忙走过去,“夫人回来了。”

    凝烟看向身后跟着抱了衣裳的下人,嘱咐宝荔将数量都记好了再给各房送去。

    “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她说着道:“老夫人在花厅呢,让夫人回来就过去一趟。”

    凝烟点点头,带着宝杏往花厅走。

    花厅里,叶老夫人,顾氏,楚若秋都在。

    楚若秋低垂着螓首,好不委屈的站在顾氏身旁,双手早已握紧到没了血色,她没想到叶老夫人那么的精明,自己早前婉拒了她为自己相看的事,又答应了四夫人,让她一下就觉察到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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