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扣门,“大人。”

    “进。”

    少倾,声音才隔门传来。

    杨秉屹推门进去,叶忱闲适的正站在黄花梨的书桌后写字,走笔随意自在,轻曳的烛光半照在他脸上,拓着几分悠然意态。

    杨秉屹却是一个敛神,他可不认为叶忱是真的闲情逸致,过去大人是偶尔会有作画写字的雅兴,可如今他只会在不虞的时候写字。

    藏锋在笔势间,丝毫不让情绪外泄,甚至旁人看不出一点异样。

    随着杨秉屹推门带进来的风吹动烛火,照在叶忱脸上的光也暗了暗,他抬起眼帘,“何事?”

    虽然不知道叶忱为得什么生怒,但这种时候,杨秉屹一定是言简意赅,“老夫人请大人过去一趟。”

    “知道了。”

    纸上的字只写到一半,叶忱搁下笔,留下生硬的断口。

    叶忱确实在不悦,无他,就是那纠缠他十多年的无疾之痛。

    悬寒寺主持给他的佛珠确实能减轻痛楚,可却无法彻底消除影响,从昨日突然的剧痛开始,几乎就没有停止过。

    又在折腾什么?

    他不在乎那人的死活,他厌恶的是,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掌控他的弱点,而他却束手无策。

    *

    叶老夫人住在合安院,叶忱到时方嬷嬷正站在石阶上等候,见他走来,几步下了台阶相迎,“六爷来了。”

    叶忱点头往屋里走,“母亲可在屋内。”

    “正等着六爷呢。”

    方嬷嬷迎着叶忱走进屋子,合上门转身去备茶水。

    叶老夫人年事以高,一贯也睡得早,这会儿正侧靠在罗汉床上打倦。

    “母亲。”

    听见叶忱声音,叶老夫人睁开眼:“柬之来了。”

    她一遍坐直身,招手让叶忱快坐。

    叶忱掀了衣袍在下首的圈椅上坐下,微笑问:“母亲这个时候找我,不知是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这不忙完了三郎的亲事,得空想起,所以叫你来问问。”叶老夫人和蔼笑着,语气略带试探,“就是前些日子,陆老的小女儿出嫁,你怎么没有前去。”

    陆七娘是陆承淮的老来女,极为疼爱,出嫁宴更是办的热闹奢华,朝中官员哪个不前去道贺。

    她虽不多打听朝堂上的事,但多少也知道叶忱与陆承淮在推行新政上意见相左,陆老虽然年事已高,但在朝中的影响力举重若轻,不容小觑,早前他想要辞官还乡,圣上非但没有答应,现在还让他做了小皇子的老师,就更不能与他有明面的矛盾。

    “母亲宽心,我那日恰好被皇上留在了宫中过不去,老师是知道的。”

    叶忱语态从容,叶老夫人知道他处事自有自己的决断,笑着点点头,“那就好。”

    揭过这茬,叶老夫人又借机提起催他成家的事,“连你侄儿都已经成了亲,你也该考虑考虑,身边有个体己的。”

    “母亲这话,劝谁都比劝我来的管用。”叶忱玩笑般对叶老夫人道:“母亲知道的,我可是不敢呵。”

    叶老夫人看着他,眼中情绪几番转换后,黯然垂下眼皮,难言的苦楚闪动在眼中,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儿子到底还是与自己离心。

    叶忱也收起笑,有一搭没一搭拨捻着佛珠,淡而不厌的询问:“也不早了,母亲可要早些歇息?”

    “六爷不如喝口茶再走。”方嬷嬷笑说着端着两盏进来。

    叶忱颔首,“也好。”

    方嬷嬷放下一盏茶,又走到叶老夫人身侧,递茶的同时说,“巽竹院传来消息,三郎今夜宿到了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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